在大方帝国对外的政策中,如果不能一下子征服敌国,那么就用分化挑拨的手段,让敌国发生内乱,尤其是对突觉的国策更是如此,总是先扶持一个弱小的部落,然后让这个弱小的部落去挑战突觉可汗,等两方打得筋疲力竭之时,大方帝国再出手,把突觉进一步削弱。
这个国策一直在反复使用,而且成效显著,强大的突觉汗国由于而衰落,就连突觉内部都知道了大方帝国的这个国策,可却没法应付。
没法应付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大方帝国总能找到可以扶持的部落,从来没有失手过,这主要是和突觉汗国的组成有关,由各个大小不一的部落组成,个个部落在原则上都要听突觉可汗的调遣,可在日常生活中却各自为政,而各自为政的结果就是,人多心异,都想发展自己部落,让自己的部落变得更强大,而对于游牧为主的各个部落,想要强大,就要吞并别的部落,那么突觉可汗的部落是最大的,打败突觉可汗,占有他的汗位,是所有部落首领的共同理想,虽然这个理想,平常是不敢说出口的,但有了大方帝国的支持,那么……当然就不一样了!
女皇当政之后,大方帝国虽然和突觉汗国在明面上和平相处,但实际两国都在想着征服对方,这个想法从未停止过。可现在在位的突觉可汗手段强硬,对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实行有效的统治,大方帝国一直找不到机会,去联系到敢反抗可汗的小部落,这个事一直困扰着女皇和她的宰相们!
如今,杨泽抓到了一个色胆包天的小部落首领,那么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魏元成是宁北道节度使,守卫边疆,如能使突觉出现内乱。那么对他是最有利的,进可他出兵草原,建功立业,退最起码也能保宁北道平安,让突觉游骑兵无力南下骚扰,所以他对这事是最上心的。
魏元成看着杨泽,道:“杨医生,是你带着瓜州兵抓来的铁花离,你对这事儿最了解,那么咱们宁北道便派你进京。去面见皇上,由你向皇上说明此事,你看如何?”
做为本道节度使,他想派谁去,就派谁,根本无需和杨泽商量,可他看吴有仁对杨泽很看重,估计吴有仁肯出来,也是因为杨泽的关系。说不定是杨泽劝的,他已知杨泽被抓进大牢里的事,所以便有此猜测,这才对杨泽客气。当然他也知道,只要提出这个,杨泽不可能拒绝的。
吴有仁也点头道:“不错,魏侯所言有理。这事由杨小哥进京最好,我这便也要回京了,便和杨小哥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杨泽强忍下心中的欢喜,脸上故意露出迟疑之色,其实他有啥好迟疑的,他还敢说不去么,可装一装总是没错的,只有这样才好提条件呀!
杨泽道:“学生自然愿意去京里,这是侯爷对学生的信任,可学生却有一事为难,想求侯爷开恩,不知……”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魏元成的神色,脸上装出紧张的表情,一副深怕魏元成不答应的表情。
魏元成一笑,他对杨泽相当地感激,不要说杨泽治好了小魏征的病,就单是眼前他能把吴有仁从牢里给劝出来,就足够他答应杨泽不少请求了,他是大人物,能办到的事很多,至少在宁北道这三州之地,就没他办不成的事儿!
魏元成笑道:“你可是担心去了京城之后,一时半会儿的不能赶回,所以担心家里的事?尽管放心,有本侯照拂,你家人必定无忧!”
杨泽连忙起身感谢,道谢之后,却道:“侯爷,学生求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有关吴大人的……”说到这里,他没再往下说,有些话点到即止就行了,用不着明说。
吴有仁大喜,他刚才一直在想怎么跟魏元成说那道被污损圣旨的事呢,一直在想着怎么开口,却不成想竟然是杨泽替他说了出来,解决了他的难题,这份人情可不小,而且显示出杨泽够意思,是个可交的朋友!
魏元成眉头一皱,道:“吴大人的事……”他是人精一样的人物,杨泽只一提开头,他就知道是什么事儿。
他心中纳闷儿,圣旨的事儿是多么重要啊,杨泽怎么会知道的?如果连杨泽都能知道,那么这事儿就算不上大了,难道吴有仁不是女皇派来试探自己忠心的?也不是朝中政敌派来,给自己下套儿的?
嗯,如果吴有仁不以此事相瞒杨泽,那么就证明这事儿只关系到吴有仁,而不会和女皇有关,事非机密,自然也就不会是政敌下套儿了!
魏元成相当会做人,事情在脑中过了一圈,立即就下了决定,只要不威胁到他自己,他何必难为吴有仁,像吴有仁这种储相,他巴结都来不及,哪可能去难为,哪不成脑子有病么,脑子有病的人岂能在官场上混得开!
魏元成只稍稍一顿,便笑道:“既然是有关吴大人的,那本侯怎么可能不答应呢,不管是什么事儿,本侯全都给办到,咱们是自己人,自己人给自己人办事儿,又何必说个求字呢!”
这面子给的,相当痛快,真有武将的那份豪爽,半点儿都不为难,干干脆脆!
吴有仁狂喜,他实在没想到这事儿会如此解决,他为了收回那道被污损的圣旨,这通折腾啊,什么心思都用上了,连大牢都主动去蹲了,也没把这事儿办成,可杨泽一开口,魏元成马上就答应了,看来杨泽在魏元成的心里,很有地位啊,对于杨泽他又看重了几分!
冲着魏元成一拱手,吴有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