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独孤雨心见父亲并没有在府上,女扮男装,打扮成柴房小厮样,偷偷溜出府去,走到歪脖子柳树处时,四处张望,并未发现被人跟踪,欣喜不已,实则她的父亲独孤傲天早已派人在她即将奔赴的绣衣坊,守株待兔的等着了。
独孤傲天早有把独孤雨心嫁给邓宏洋的打算,这京城里只要再拉拢上邓家,对他的仕途径、理想而言,又将前进一大步。
“你约我来所谓何事?那信怎么送去相府的,我父亲都有可能看了,你害死我了,我一夜无眠,你知道吗?”独孤雨心一见到邓宏洋忍不住咬牙抱怨。
邓宏洋肥胖的身子,档住了半个门口,正眯着眼看着独孤雨心,并未因她的抱怨而生气。
“看了也没什么,是吧!”
邓宏洋刻意选在那个时候,找人张扬的把信送到相府便是为了相府大人能看到,这女人这么聪明,肯定是知道他的用意的。既然她会演戏,他便会配合她演戏。
“怎么没什么,我父亲要是树藤摸瓜查到些什么,定会剥去我一层皮,也定不会饶了你,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有多疼我那废物妹妹。”独孤雨心把‘废物’二字说得重重的,这样好歹能解点气。
“雨心,别激动,来,先陪我去隔壁酒楼里吃点东西,你可别小看了这吃食,它们不仅能愉悦你的胃,而且能让你镇定、冷静、理智。”邓宏洋一边说,一边去拉独孤雨心袖袍里的纤纤玉手。
独孤雨心看了看邓宏洋胖胖的大手,感觉他一手油脂,再看到他脸上抖动的肥肉,恶心不已,没好气的把手一缩道:“什么事?说,不说我回家了,我真的是偷溜出来的,不然干嘛弄成这副丑样。”
“到了酒楼再说。我最不习惯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你是知道的。”
独孤雨心见邓宏洋的话硬了几分,生出一丝恐惧来,耐着性子,极不情愿地跟着他往酒楼走去,但凡见着有人向他们投去目光,无论是什么样的,心里便十分不爽。
“坐下,我点东西。”他说话间,硕大的肥手一挥道:“小二,一个肘子,一盘东坡肉,一条清蒸桂鱼。”
独孤雨心恨恨的在心里骂着,死肥猪,这么胖了还吃这些,吃死你,不耐烦道:“我没胃口,到底何事?”
“关系到你我的人生大事。”
“别卖关子,直说。”独孤雨心听出了瞄头,怒不可遏,竭力压制住怒火道。
“你嫁给我。”
邓宏洋说得淡然,独孤雨心却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请他帮忙时便想到了可能会有今天的结果,但真从他的嘴里听得,确认了下来,还是接受不了。
“不行。”她慌乱的忙不跌回道。
“你若不嫁我,我只能把你找人害你四妹的事公诸于众了,你父亲最心疼你四妹,他若知道窝里乱,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晕死过去。还有这王宁都的人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这个狠心害自己亲妹妹的女人,惊愕,不解,质疑,鄙视还是痛恨。毕竟,在我们王宁都,有名望的淑女,你也算是第一个。”
独孤雨心听得背脊发凉,恨不能撕碎了眼前这个丑陋无耻的男人,然后把他的肉用来喂狗吃。
她一面却又不得不,把想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话生生咽回肚里,强忍着坐下,赔笑道:“师兄,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心脏承受不起。”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的,承受不起,笑话,你的心有多硬,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邓宏洋眯缝起小眼,让人以为他正在睡眠状态,独孤雨心心想,老天你够有才华的,竟然能造出这么奇丑无比的人来。
“大师兄,强扭的瓜不甜,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宇文清源,你要真的爱我,便放开我。”
“爱你是没错,放开你,不可能,强扭的瓜不甜,解渴总是可以的,算了废话不多说,你想身败名裂,还是做我的夫人,选择吧!”
她哪里还有选择,眼下只有先答应他再说,至于后面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在独孤雨心心里盘旋了好久,她就是说不出来,待放完东坡肉的小二离开后,她看到邓宏洋不耐烦的眼光,才沉闷地吐出一口气道:“好,做你夫人。”
“那我改天找个好日子去你家提亲。”邓宏洋高兴的笑了,他此时的这个笑,简直狰狞。
独孤雨心心想,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对付你的方法,嘴上佯装真诚道:“我大姐还没有出嫁,等她嫁人了再去提亲哦,不然我父亲肯定不会同意。”
“不是你故意推拖?你四妹都嫁了,我提个亲还要分先后?”
“她跟我又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她仗着我姑母喜欢,向来是特例,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要真推拖,你还怕啊!”
邓宏洋想想也是,他才不怕她推脱,他手里有她那么重要的把柄,他有什么好怕的。
“行,那我便再等等。”
“我先回家了,我是偷溜出府的,我父亲要是回家发现,必定会抽掉我一层皮。”
独孤雨心说话间,急匆匆地离开了,出了绣女坊便气急败坏地狠狠跺脚,心里念叨着,踩死独孤雨旋,踩死邓宏洋,踩死这世上的恶人。
独孤雨心回到府上,看到水月,猛的想起傻子二姐,一个让她代嫁的念头涌出脑海,心里这才舒服些。
独孤傲天派去监督独孤雨心的人,化作客人,早把他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