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卫长蕖做完工回到家。
江氏先给她准备了梳洗用的热水,待卫长蕖洗去一身疲惫之后,她才拉着卫长蕖的手道:“蕖儿,今儿中午你春兰婶子与我说,她家小山回来了,你春兰婶子还将咱们家要做家具的事情告诉了小山,小山说他师傅近日手头上正空着呢,可以随时来十里村帮咱们家做家具。”
卫长蕖一边用干棉巾擦拭着自己湿哒哒的头发,一边与江氏道:“娘,既然小山师傅有空,这事便这么定了,你明日与春兰婶子说一声,等我这几日将木料准备好了,就让小山师傅来十里村。”
“诶,娘记着,赶明儿一定与你春兰婶子说说,”江氏回答道。
她刚说完话,想了想事情,又对卫长蕖道:“蕖儿啊,咱们十里村穷,别的好东西不多,就是树木特别多,漫山遍野都是又高又粗壮的树木,咱们家要买木材做家具,不如就直接去与你村长叔说说,就在村子里买得了,就上果子岭去砍几棵树,路近,弄回家也方便不是。”
卫长蕖已经擦干了头发,她将棉布巾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江氏话落,她转目看着江氏的脸,表情认真道:“娘,我正好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一下。”
“啥事,蕖儿你就说,娘听着呢,”江氏随口回道。
“娘,我不止想买几棵树,我预备盘下整片果子岭。”
自从卫长蕖进山发现果子岭的果树之后,心里就一直盘算着要将果子岭给买下来,如今手头上有钱了,赶早将买山的事情也一并给办了,心里踏实一些。
江氏听了卫长蕖的话之后,一时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果子岭一直延绵到九里村,这么大片林子,这得花多少银子哟。
瞧着卫长蕖并不是像在开玩笑,江氏一脸担忧的望着她,道:“蕖儿啊,你可别吓娘,果子岭那么大片岭子,想要买下来,可得花上几百两银子吧,咱们家怎么出得起这个钱哟,就算咱们暂时不提钱的事情,可是那果子岭上也没个值钱的东西,就光出酸果子,那些果子酸涩得要命,也吃不得,咱们买下这片林子有啥用处呐,这事儿你可得好好考虑一下,可别一时犯了糊涂,啊。”
说完话,江氏眼巴巴的盯着卫长蕖,深怕卫长蕖一时考虑不周,亏了本。
江氏担心得要命,卫长蕖只是冲着她轻松的笑了笑。
她伸手拉住江氏的收,宽慰她道:“娘,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你只管照顾好长羽,照管好家里的事情就行了,且不说果子岭上漫山遍野都是好木料,而我买下果子岭是另有打算的,咱们半点亏也不会吃,至于银子的事情,几百两我还是拿得出来的,你就放心,嗯。”卫长蕖说完,递给了江氏一个安定的眼神。
卫长蕖握住江氏的手,江氏感觉到她手上传来的暖暖热气,顿时之间,之前忧着的一颗心,竟然平静了不少。
她对卫长蕖道:“既然蕖儿已经做出决定了,娘支持你就是,买山可是大事情,可能还得经过村里的几位老族长同意才成,赶明儿,你得去和村长好好说说,先让村长与几位老族长招呼一声,这事儿才能办。”
“嗯,”卫长蕖冲着江氏点点头,“谢谢娘提醒。”
江氏拧起眉头,假意啐道:“你这孩子,还给娘提这个谢字,娘可不喜欢听啊。”
为了买山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卫长蕖就专程上了村长赵德全家。
害怕赵德全早上会下地去干农活,所以卫长蕖就起得有些早。
她到赵德全家的时候,只见赵德全家的大门还是栓着的。
院子里,那只大黄狗躺在檐坑下,卫长蕖刚走近,它耳朵尖就听到了卫长蕖细细的脚步声,然后就旺旺的吠叫起来。
狗吠声刚传开,随即就从院子里传来了赵德全的吼声。
这时候,赵德全正坐在院子里穿鞋,瞧着自家的大黄狗旺旺狂吠,他心里一烦躁就冲着大黄狗吼了几声。
那只大黄狗也是极为通人性的,听了赵德全的吼声之后,就立马闭上了狗嘴巴。
卫长蕖听见赵德全的声音传来,赶紧伸手敲了门,大声道:“村长叔在家吗?我是长蕖。”
赵德全听见是卫长蕖在叫门,他赶紧将鞋跟提上,起身就去开自家大门。
“长蕖,这么早来找叔,有啥事情要与叔商量么,”赵德全瞧着卫长蕖站在门外,便问道。
“嗯,是有些事情要与村长叔说,”卫长蕖冲着赵德全点了点头。
赵德全侧身站在一边,将道给让出来,邀卫长蕖道:“这么大早,外面露水霜重,小心着凉,有啥事情,咱们进屋再说。”
卫长蕖随着赵德全进屋,客气道:“这么早来打扰村长叔,实在是不好意思。”
卫长蕖说完,赵德全接过话道:“长蕖啊,你这孩子又与叔客气不是,有啥打扰不打扰的,叔这年纪也睡不得懒觉,这时间早起床了,你可没有打扰到叔哟,有啥事情,你只管跟叔讲就是,”说完间,赵德全提了把椅子,伸手递给卫长蕖。
卫长蕖接过椅子,与赵德全面对面坐下,然后才道:“村长叔,我就直接与你讲吧,我此次来找你,是想与你说,我有意买下咱们村的果子岭,村长叔,你看这事能办吗?”
听了卫长蕖的话,赵德全约莫着想了想,方才与卫长蕖道:“长蕖,这事能办是能办,但是叔可与你说清楚了,咱们村的那片山岭贫瘠得很,可不产值钱的东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