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条左腿,被直接烧成飞灰,飘散在大厅里,何冬羽瘫软在地,面如金纸一般,身上冷汗直流,疼得须发皆张,嘶声喊痛。
白夜还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了让你乖乖站那等死,你这个杂毛老道,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现在是你的左腿,你要是有胆再动一下,信不信本尊,直接把你变成烤全羊!”
扔下这句狠话,白夜不再理会何冬羽,而是坐在那张宽大的沙发上,一口接着一口,抿着他的极品碧螺春。
绿茶最多三泡,便会寡淡无味。
而白夜手里这杯,刚刚第二泡,茶色清亮之极,正是品尝的绝佳时机。
喝茶的白夜,并没有掏出手机,继续玩游戏,而是有一眼没一眼,百无聊奈地看着捞仔,还有正和捞仔斗法的廖青远。
廖青远的身上,虽然也挂满了寒霜,飞舞着一朵朵玄黑色的火苗,但是他手里那件葫芦法器——幽冥宝瓠,却似乎不受半点影响。
葫芦表面不仅没有结满寒霜,也没有玄黑色的火苗飞舞,还是那么晶莹碧翠,光华流转。
看来这个幽冥宝瓠,倒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除此之外,从葫芦口射出来的那道青白色光芒,也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还是化作一张光网,将捞仔整个灵体,全部笼罩在内。
还是以绝对的优势,压制着苦苦挣扎的捞祝
刚才发生的一切,廖青远全部看在眼里,他在惊骇恐惧之余,也开始有些明白了。
以白夜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想要灭杀他们师兄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白夜之所以还不动手,要么是打算猫捉老鼠,好好地戏耍一番。
要么就是如他所言,今是捞仔的主场,自己和师弟何冬羽生死,都会交给捞仔来处置。
明知对手强大无匹,廖青远却从未想过跪地求饶。
要是在刚才,在没有动手之前,自己和师弟跪地求饶,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可是现在,自己不仅拒绝了活命的机会,也把白夜和捞仔,给彻底的得罪死了,再想跪地求饶,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总之,无论怎么,廖青远心里明白,自己和师弟何冬羽,都是死路一条。
眼下唯一的生机,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重新收伏捞仔,让他再一次成为崂山派的镇派恶鬼。
然后让捞仔断后,留在这里阻拦白夜,他则抓住这个机会,带着师弟逃之夭夭。
只有这样,或许还能为自己,拼出一线生机,为崂山派,拼出一个未来。
想明白这些,拿定主意的廖青远,将一身法力,几乎毫无保留地,全部倾注在幽冥宝瓠之内。
使得幽冥宝瓠碧绿之色更盛,光华流转之间,几乎不可目视。
而那道青白色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耀眼,对捞仔的压制作用,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捞仔被青白色光网束缚,被幽冥宝瓠压制,痛苦得灵体乱颤,嘶吼不止。
他不止一次弯曲膝盖,不止一次险些跪倒在地,臣服在幽冥宝瓠的强压之下。
可是每一次,都被捞仔给咬牙挺了过来。
看着他膝盖弯曲,挺直,再弯曲,再挺直……
廖青远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举着幽冥宝瓠的双手,也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而白夜看着这一切,双眼却一阵收缩,看着捞仔的眼神,在无尽的温暖之中,也开始有了一丝敬佩。
白夜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和捞仔易地而处,是不是也能像他那样,玩了命地去抗争呢?
答案不得而知。
因为这世间的事情,从来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马戏团饲养大象,会在大象幼年的时候,就把它从象妈妈的身边带走,开始严酷地训练它。
当象稍有不乖的时候,驯象员就会用一根铁钩,来折磨尚未成年的象。
在日积月累,潜移默化之下,驯象员手里的那根铁钩,在大象眼里,就变成了无比恐怖的,不可抗拒的,如同威一般的存在。
哪怕是在大象成年以后,那根的铁钩,已经完全伤害不到它。
但是每当驯象员举起那根铁钩,体型巨大的大象,还是会吓得瑟瑟发抖,还是会吓得跪伏在地,臣服在那根铁钩之下,臣服在驯象员的淫威之下。
对于捞仔来,这件幽冥宝瓠法器,就是他五百多年的生命中,不得不去面对,而且不可抗拒的那根铁钩。
可是捞仔,现在却开始反抗,而且反抗得无比剧烈,甚至有些惨烈。
看着捞仔如此痛苦,看着他身上的阴鬼之气,好似冰雪融化一般,在不断的消融,看着捞仔的气势,变得越来越微弱。
坐在那里的白夜,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这样苦撑下去,即便捞仔侥幸成功,他的实力,也会为之大损,甚至有可能跌落境界,从千年厉鬼之境,重新变成一只百年煞鬼。
鬼道修炼一途,犹如逆水行舟,一旦后退,便会一泻千里,终生止步不前。
也就是,捞仔一旦境界跌落,此生此世便只能是个百年煞鬼。
他想要成为千年厉鬼,或者是更厉害的鬼将,鬼帅,鬼王,好似水中捞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区区一只百年煞鬼,而且是不能成长的百年煞鬼,对白夜来,完全是鸡肋一般的无用之物,留在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最关键的是,这个结果,捞仔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