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小六比他博文强记了些,便这样记恨……”
顾喜想来是没想明白此间的厉害关系,一直以为是顾乐在夫子面前得了脸,惹了那纨绔‘乐公子’。
秀儿听到这儿,转身对那‘乐公子’说道,“你姓乐?”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乐不同是也!”
秀儿却是突然笑了,九斤瞧见她此番笑模样,可是比之前算计李氏等人更可怕,不由有些担心起这个混得吝的‘乐公子’。
“好个乐公子,敢问,赵屯赵举人府上,赵夫人乐氏是你何人!”
那‘乐公子’一听,显然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快就将关系扯到了姨妈头上,因而有些心虚,却还是强硬到,“赵夫人正是小爷嫡亲的姨母,你奈我何!”
两相对峙着,却见不远处,有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挤了进来,秀儿见他衣着光鲜,相貌过人。想来,便是这百草堂的院长。那中年人一瞧是乐不同闹事,心里也知道这乐不同虽然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可是他爹爹,可是自己这学堂的金主,不由有些偏帮起来。一脸肃穆,对着顾喜顾乐二人道,“我并未见过你们,你们二人是何故在我这书院闹事?”
这二人之说,便将乐不同与另外三哥华服子弟给生生摘了出去。秀儿一听,便知道这百草堂的管夫子,并不如坊间传言的那般严谨公正,相反,这人必然虚伪到顶了。
顾喜又将方才事情经过一一道来,那管夫子听了,频频皱眉,明眼人一听便知道这是姓乐的仗势欺人,他却偏帮道,“此事双方都有错,你们二人毕竟不是我百草堂的学生,我也不便责罚你们。不若就此了了,你们再不要来我这草堂,无端生事。”
顾乐一听,早先在夫子面前表现的都还好,怎的这院长一来,自个儿平白便失了这个读书的机会,心里不满,“夫子,你这样偏帮他们,是何道理?”
童言无忌的一句话,更是惹了管夫子不悦。秀儿心道,此番这百草堂横竖是进不去了,便是进去了,如此得罪了这些人,顾乐也必不会好过,干脆破罐子破摔,“夫子!你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明眼人都知道此事孰是孰非,您光天化日之下,信口雌黄,颠倒黑白,难道圣人书上,便教着大家伙儿要如此欺世盗名,那我大雍国道崇文,还崇个什么劲儿!反正书上都是教大家伙儿做那不分是非之人。”
“你你你……无知妇孺,信口开河!”
秀儿反瞪了他一眼,“天子仁德,崇尚三道治国,如若师道如管夫子之流,惶不如做个白丁!”
“你你你……”管夫子教她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却是辩不过她。
就在此时,又走来一年轻夫子,约莫二十来岁,生的眉清目秀,仪表堂堂,顾乐眼睛一亮,这年轻夫子,正是那位陆大夫的连襟,罗秀才。
乐不同一瞧见罗秀才,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这罗秀才还没吱声,他就瞧着机会,想要溜走,却让罗秀才叫住了。
“乐异,《劝学》你方才抄了两遍,再说,你那家传的玉佩上月不是就让你打碎了嚒,老师可记得,你外祖因此打了你好几板子,怎么今个儿,你又有家传的玉佩能让人偷盗?”
乐不同见状,赶忙赔笑道,“夫子多虑了,学生与新同学闹着玩儿呢,闹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