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儿脸色白了,指甲控制不住的掐进皇甫夙寒掌心。
皇甫夙寒说:“覃睿菱交换了她,她心软了,但这个时候,警察来了。”
苏羽儿出声,紧张的坐起来,“是她报警了吗?”
皇甫夙寒垂眸看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不是,是有人看见了报的警。”
苏羽儿立刻说:“那个人害怕了!”
“是的,那个人失手把覃睿菱推了下去。”
苏羽儿脸色大变,声音颤抖着说不出话,“那……那……”
“刚好下面有辆撞泡沫的车经过,覃睿菱掉在上面。”
苏羽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皇甫夙寒说:“是还好,但还是在床上躺了半年。”
“怎么了?”
“摔下来的时候脊椎受损,医生说可能会躺一辈子。”
苏羽儿说不出话了。
医生说可能会躺一辈子,可覃睿菱却在半年就好,这其中的艰辛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苏羽儿一瞬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她那么救肖宴馨,不惜以身犯险,应该是真的把肖宴馨当亲生女儿了吧。
似知道她所想,皇甫夙寒话锋一转,“肖宴馨的父亲肖厉成,他很爱覃睿菱,他为了覃睿菱做了很多事,包括覃睿菱的命。”
“不是他,就没有现在的覃睿菱。”
苏羽儿突然心慌的厉害,她下意识去看皇甫夙寒,但车里灯光很暗,除了外面的路灯照进来,她看不到皇甫夙寒的神色。
但即使看不到,苏羽儿也知道皇甫夙寒跟她说这番话的意思。
覃睿菱很不容易。
一个女人支撑一个家,把肖氏集团不断扩大,还好好的把他的女儿养大。
不是因为她喜欢肖家,也不是因为她把肖宴馨当亲生女儿。
而是因为肖厉成,因为这个为她付出一切哪怕生命的人。
皇甫夙寒不再说话,手落在苏羽儿上,轻柔抚摸,给她安稳,给她时间适应。
什么东西都要慢慢来,尤其是对苏羽儿。
她感情慢热,恨可以恨很久,但一旦放下,也就真的放下。
就如她爱他,不离不弃。
车里变的安静,直到停在庄园。
夜晚的庄园灯火通明,把这一片青葱浓郁点亮,里面不时传来老人和孩子的嬉笑,温馨安谧。
苏羽儿抬头,看着那腾龙大门大开,露出里面充满童趣的一切。
什么时候,这个威严的地方变的这么柔软了?
皇甫夙寒垂眸看她,看见她眼里的挣扎,痛苦,手臂收紧,“不要多想,顺其自然就好。”
苏羽儿握紧手,抬头迷茫的看着他,“可以吗?”
皇甫夙寒凝视她,眸里墨色深深浅浅,“我说可以就可以。”
苏羽儿一下笑了,“好。”
晚上,快八点的时候,苏羽儿和皇甫夙寒带着皇甫一诺离开庄园。
皇甫正雄站在门口,看着车子离开,眼里是浓浓的不舍。
他多希望像之前一样,绵绵在他身边,一直在他身边。
但孩子已经长大,他不能再把孩子捆在身边了。
季伯拿了件外套来给皇甫正雄披上,“老爷,天凉,当心身体。”
皇甫正雄摆手,转身走进去,“羽儿的父母都找到了,苏源那知道了吧?”
别看他没问,但外面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尤其,他这个儿子并没有瞒着他。
要瞒,他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季伯点头,“知道了,少爷很早就通知了苏老。”
皇甫正雄皱眉,“他现在怕是不好受吧?”
季伯叹气,“自从上次少爷去了他那后,就一直在医院。”
苏源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得知所爱之人不再了,心痛难当,而更让人痛苦的是,爱人不在,女儿在。
这个女儿却不好认啊。
怎么想怎么愁,这一愁,身体就不行了。
季伯说:“我真担心他这样下去……”
皇甫正雄脸色一板,“我明天就去看他,那老东西,几天不骂他就皮痒了!”
而此刻皮痒的苏源躺在病床上,手上拿着那张陈旧的照片,看啊看,眼眶就泛起泪光。
宋成和进来,看见苏源痛苦的模样,无奈走过去,“老爷子,您这身体是不是不想要了?”
医生说,这是心病。
这人再好的身体都经不起心病的折腾。
苏源眨眼,把眼里是湿热褪去,颤抖着手把相片放回枕头下压着,这才看向宋成和,“怎么样?她还在杨慧珍那吗?”
虽然他没和覃睿菱相认,但覃睿菱现在在做什么他都知道。
女儿近在咫尺,他却没有勇气相认,他很痛苦。
宋成和看苏源说了覃睿菱后,脸色稍微好些,说:“在,一直陪着杨慧珍。”
在覃睿菱心里,她这个养母很重要。
就像苏羽儿一样,明知覃睿菱是自己的生母,在她心里依旧比不过杨慧珍。
宋成和点头,想了想问,“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宋成和,“大概就这两天。”
就这两天……
苏源转头看向窗外,他想见见他的女儿,哪怕是一面都好。
……
苏羽儿和皇甫夙寒回到家,皇甫一诺已经软软的趴在皇甫夙寒的肩上呼呼大睡了。
小家伙今天玩疯了,到车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苏羽儿赶紧打开儿童间的门,进去把被子铺开。
皇甫夙寒把皇甫一诺放到床上,小家伙就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