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饶有兴致的望着云婧,听她继续说:“斩首二十万朝军,朝国自此一蹶不振。此事对梁,对天狼,对北羌都是极好的。七大国之中,自此只有五大强国。但,此事对寒,朝,甚至朝国以南吴,陈两个小国以及,百越之地都非善事。”
段三哦了一声,道:“你倒是说说看,如何不是善事?”
云婧接口说:“朝国自此一蹶不振,梁国以南再无甚国家可以与之相较。那梁国便会北上,攻寒,大宛,天狼。天狼,大宛国强兵多,不怕开战。可寒国向来在七大国夹缝中求得一丝喘息,梁国在南面无敌人,北面的寒国自然要害怕了。”
段三啧啧称赞道:“我观姑娘不过及笄之年,竟然有此见地。比起许多男子都要深思熟虑的多,在下佩服。敢问姑娘芳名。”
云婧施一礼,微微欠身道:“小女姓凤,名叫云婧。”
段三喃喃道:“云婧,云者,自由闲适。婧者,美貌有才。好名字,姑娘果然是有才之人。配得上这个名字。然,姑娘姓凤,可是那位凤先生之女?”
云婧点点头,却听外面有妇人大声嚷叫一声,“云婧呐!你快来看看我家儿子。”说话之间,妇人已经抱着一个半大的小子进屋来。那小子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落。又有眼泪簌簌落下,狼狈的很。
小子打从进屋就一直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他娘一把他放到桌子上,他便疼的直打滚。云婧把他手腕抓住,出言安慰道:“豫光你别害怕,云姐姐在这,云姐姐会救你。”
她转过头对段三道:“劳烦公子,将那边的铜盆拿来。”
段三连忙拿起铜盆疾步走到她身边,只见她在豫光的脖子上用力按下去。豫光哇的一声,吐了满盆的红色果肉与水。她对妇人说:“婶婶,你别担心,豫光是误食了山上有毒的果子。吐出来就没事了。”
妇人拉着她的手不住的道谢,又双手合十对着门外的青天鞠了几躬。桌上的豫光吐过之后,身子发软使不上力气,摊在桌子上。但也不再蜷着,大口大口喘着气。老妇人拉起云婧的手,在她手上放了几枚布币。云婧急急抓住她的手又放回去,“婶婶,我娘替村中人看诊从不收钱,您怎么?”
妇人在她头上一戳,“傻丫头,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救我家儿子,我怎能不答谢。更何况,再过两月你就要到及笄之年,那可是要寻个好人家嫁人的。我们这些叔叔婶婶看着你长大,你就跟我们自个儿的孩子一般。我们呀,只能给你些碎钱让你买些胭脂水粉。”
云婧看着手上几枚布币,欠身道:“多谢婶婶厚爱,云婧无以为报。”
妇人抱起豫光,摆着手道:“你这里还有客人,我就不打搅了。吃晚饭的时候要是家中没人,就来婶婶家吃饭。”
云婧一面点头,一面把妇人送到门外。折回来时,见段三打量着自己,脸上一红问道:“公子为何这般看着我?”
段三自觉失态,脸上亦是一红。别过脸不看她,却对她拱手,“我看姑娘也是行医之人,又是凤先生之女。医术肯定不差,不如姑娘随我前去梁国救人可好。”
他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人抓住,一垂头对上云婧发光的双眸。她睁大眼睛说:“真的吗?我还从未离开过天狼,公子真的愿意带我去梁国?”
段三也禁不住笑出来,微一点头,就听见云婧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她翻出纸笔,研好墨提笔写道:爹娘在上,请恕女儿不告而别之罪。此次不辞而别实属为了治病救人,不能耽搁片刻。云婧替人看诊完毕立刻返回家中,还望爹娘勿念。女儿云婧拜上。
她字体娟秀分明,段三在一旁看的也称赞起来,“姑娘的字与将军之弟可以比比。”
云婧把信压在烛台之下,随意收拾一下就同他出发。家中仅仅虚掩着门,段三讶异道:“姑娘此去可不是一两个时辰,家中不必锁吗?”
云婧闻言茫然的摇起头,“不必,天狼山上家家都是夜不闭户。此地民风纯良,不会有偷盗之事。更何况,别家姨娘叔叔都与我家爹娘熟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他牵着马与云婧并肩而行,两边仍旧站满此地居民,仍是死死的盯着他。段三小声问道:“敢问姑娘,这些人为什么都要盯着我?”
云婧左右看一看,朗声道:“各位叔伯婶婶,这位公子不是坏人,而是家中有人身患恶疾所以前来请我前去看诊。多谢诸位叔伯婶婶的关怀,云婧有礼了。”
她欠身施礼,本来站在两边的居民方才慢慢退去。云婧对他笑说:“这些叔伯都是此地居民,但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公子的对手。所以,不敢随意出手。公子放心吧!”
段三一面颌首一面问道:“适才听姑娘说起天下局势,我想听姑娘说说梁与天狼。”
云婧一怔,旋即笑道:“我是天狼人,公子就不怕我所说有失公正?”
段三摇摇头,抬手请言。云婧道:“梁地地处江东,多青山绿水。所以梁地的兵最精锐的就是水军,段家军虽以骑兵,步兵为主,但之中也多有深谙水战者。”
她顿了顿,见段三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