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生摸了摸口袋,里面尚有一点干粮;检查了下布兜,里面的工具都没有丢,便稍稍松了口气,“就在这坐会儿吧,说不定兄弟们正找我呢。”
其他三人没有张福生那么好的脚力,跑了不到一刻钟就都放弃了。虽然追击的方向不同,但彼此的距离倒是不远,因此时间不长他们就都聚在了一起。
三人喘息了一阵,笑谈着刚才的事。消遣了会儿,三人感觉情况不对劲。
“阿生跑哪去了,还不回来找我们?不会是出什么差错了吧。”孙玉德忧虑道。
“我也很担心他。但阿生从小就运气好,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李震虽然嘴上轻松,心里却是很焦急。
“不行,咱们不能等了,阿生要是丢了,咱也没脸回去,走,找他去。”公孙笑皱着眉头道。
三人起身,在原地各插一根箭矢后离开。“我记得,阿生是朝这个方向追出去的。”孙玉德指着西南方向说道。
三人加快脚步,一路上“阿生,阿生”地喊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三人心中越不安。
“玉德啊,你不会记错方向了吧?”公孙笑沉着脸。
“不会。但是他中途是否改变方向就不知道了。”孙玉德低着头。
“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李震想了想,“我有个主意,咱们从这开始分三个方向寻找,都记好位置,如果现阿生就带他回到这儿。最多三个时辰,不管找到找不到,都必须回来!”
“好!书呆子就是脑袋好使!这主意不错。我先去正西方向了。三个时辰后我肯定再回来,就这么着了!”公孙笑大步离开,随后两人也选好方向各自散了。
张福生的想法是对的,只要等,就会被找到。但他终究只是个十岁的少年,心性不成熟,等了一个时辰便焦躁起来。“不能坐以待毙。”张福生暗道。
他想起上午几人抓兔子时的情形,“对了,用烟!”。
张福生看着面前的草地,轻松的呼出一口气。他掏出匕,在草地上画了一个直径约一丈的大圆;而后又在这个大圆内画出一个直径半丈的同心圆,然后开始动手拔除圆环内的野草。
“行了!”张福生将拔出的野草都丢在小圆内,他感觉这些草湿漉漉的,点着火应该会产生很浓的烟。
张福生掰开火折子,将燃烧的两段都扔进草堆中。今天并没有刮风,浓烈的青烟冲天而起。“公孙大哥、震哥、玉德兄,你们一定要看到啊。”张福生默默道。
李震正朝北走着,突然现东北方向的烟柱。“阿生很聪明,十有八九就是他。”李震大喜,匆匆朝烟柱跑去,却忘了再次做标记。
烟柱很粗大,在很远处就能看到,却不意味着距离很近。李震跑累了,又走了足足三刻钟才现阿生。
“阿生……阿生……哎呦,可累死我了。”李震一屁股坐在张福生身边,喘息道,“你可真能藏,哥找你多时了……歇会儿……呼呼,累死我了。”
“这次真不好意思,追的太着急,把什么都给忘了。”张福生不好意思一笑,“歇会儿,你就带我回去吧。”
“好嘞……不好,我看见烟柱就飞奔过来,以为会很近,把标记这茬给忘了,哎呦,我这脑子。”李震捶着脑袋,“不过你别急,烟柱这么醒目,没准他俩也能看到,他们估计也会过来。”
“看来只能继续等了。”张福生眨了眨眼。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张福生看到西南方出现两个黑影,正是喘着粗气的公孙笑和孙玉德。
“哎呦……可算找着你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不容易啊,哈哈。”公孙笑敞着怀,大口的呼吸着,“好了,人都齐了,李震,你该做标记了吧,咱们回家。”
“这个……我忘了。”李震苦着脸。
“什么!你个臭书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公孙笑大怒,呼吸更加急促,脸都红了。
“哼,你要有心怎么不做标记?书上有句话: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我就是太急了给忘了,你是从来不记事!”李震把头扭到一边。
“圣人?我呸!你他娘还有脸说圣人……”公孙笑怒骂道。
“行了,别吵了!想办法回家才是关键,吵架有用吗?”张福生有些气恼。
“对,咱们得想办法回去。虽然是春天,但晚上也很冷。”孙玉德沉声道。
四人默默坐下,公孙笑皱着眉头拼命回想着来路,李震则用纸扇顶着下巴思索着村里什么时候才能现他们失踪。
天色渐渐暗了。张福生站起来,指着东面道:“那里有条河,听声音水流很湍急,比琢玉溪要危险的多。那儿的河滩上有不少平整的石头,河边也有不少粗壮的灌木,如果一时半会儿没法回家,不如到河滩上扎营,别乱跑。我相信,过不了几天,山下的人就会寻到这里。”
张福生刚才在点烟的同时,已经摸清了附近的环境状况。那条小河里有不少鱼,可以解决饿肚子的问题;旁边的灌木正好可以用来生火,也可以搭个简单的棚子,晚上火光会吓退野兽;而随手可及的野草,正好可以点烟信号。
“只能听阿生的了。哼,书呆子,把你的破扇子收起来,看着就恶心。”公孙笑站起来,顺手掴掉李震手中的扇子,大喇喇地抽出长刀去砍灌木了。
夜幕降临,一个简陋的棚子在河边的青石上搭好。四兄弟围坐在棚子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