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徘徊在抢救室的门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抬头看一眼上方的提示灯。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提示灯终于由红色变为白色,护士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面带一丝笑容,样子有些精疲力竭。
“护士,我老婆孩子怎么样了?”男子立刻冲到护士面前激动的问道。
“大人没事,孩子需要监护一段时间。”护士勉强的说道。
“谢谢!谢谢!谢谢……”男子听到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两行眼泪从面颊滑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鹿白也站了起来,握着拳头非常激动,他所坚持的奇迹终于发生了。
沐易泽看着鹿白也长舒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蹲在一旁的毛莫看起来面色依旧凝重,不过巴哥犬平时的表情都挺凝重的。
其余的医护人员也陆陆续续地从抢救室走了出来,几乎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渗着豆大的汗珠。
有个带着眼睛的中年医生路过沐易泽的时候突然与他撞了一下肩。
“抱歉。”医生下意识的说道。
“没事。”沐易泽也习惯性的回道。
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回头盯着那个刚刚撞到自己的医生。
毛莫突然回头对鹿白说道:“小子,再把生死簿拿出来看看。”
“小子?你是在说我吗?”心情愉快的鹿白俏皮道。
“废话,不然你以为生死簿在谁手上。”毛莫气愤的回头怒吼道,瞳孔变成了红色。
“额……”鹿白有些被吓到了,他没想到毛莫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掏出信封,打开信纸一看,上面竟然显示出好几串蓝色的楷体字。
他瞪大了眼睛,回头一看,沐易泽已经不见了。
“愣着干嘛?快走啊!”毛莫催促道,鹿白和他一同奔向生死簿上写的死亡地点。
走廊里,几个医生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陈老师呢?”一位年轻的女医生问走出来的医生道。
“他还在更衣室里,刚才那个手术应该有些累了吧。”另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医生说道,他看起来也很疲惫。
“刚刚抢救二室又来了一位孕妇,陈老师最好能去看一下。”女医生道。
“让他休息会儿吧,我过去看看。”
“嗯,谢了刘主任。”
几人说着又朝抢救室走去。
男更衣室里,刚刚与沐易泽撞肩的医生拿着一瓶能量饮料坐在长凳上,眼神飘忽,看起来异常的疲劳。
他喝了几口饮料后晃了晃脑袋,随即缓缓地躺在长凳上闭上了眼睛。
沐易泽走到医生身旁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看了一眼。
鹿白和毛莫冲了进来,盯着躺在长凳上的医生。
沐易泽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身旁小声的说道:“等几分钟吧,让他安安静静地离开吧。”
鹿白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正如沐易泽说的那样,还有4分钟,这个医生就要离世了。
二人一狗就站在一旁盯着躺在长凳上的医生,一言不发,沐易泽还特地设了一个结界,好让更衣室里能够安静一些。
时间到了,医生睁开了眼睛,从长凳上坐了起来,他立刻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三位。
沐易泽肘了肘鹿白,示意他可以念生死簿了。
“陈森明。”
“47岁。”
“男。”
“死因:心源性猝死。”
“死亡地点:蓝城市妇幼医院急诊部男更衣室。”
“死亡时间:20xx年3月12日2时37分39秒。”
鹿白望了眼挂钟,才过去1分钟不到。
陈森明听着眼前这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说的话后先是一阵吃惊,随后冷笑了两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烟盒,可始终找不到打火机。
“我是已经死了,对吧。”陈森明站起来,看了一眼躺在长凳上的遗体说道。
“是的,”沐易泽走到陈森明声旁,打了一个响指,指尖上燃起了一小团火焰,陈森明凑上去,点了起来。
“现在就要跟你们走吗?”陈森明满足地吸了一口后问道,他似乎已经知道沐易泽是死神了。
“我们可以帮你完成一个生前的遗愿,有什么还没完成的就说吧。”沐易泽拍了拍鹿白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这么失落。
“遗愿嘛,我想想吧。”陈森明说着走到窗口,他想把窗户打开,可发现自己根本抓不了。
鹿白走了过去,帮他把窗户拉了开来。
“谢谢。”陈森明笑着说道。
“刚才要是没有你的话,那对母女估计不可能平安出抢救室吧。”鹿白小声的说道,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人明明是个仁医,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把他带走呢。
“母亲是保住了,不过孩子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希望她能挺过去吧。”陈森明抽完烟后把烟蒂掐灭丢进垃圾桶里。
“如果我刚才给你做心肺复苏的话,你应该还能活下来吧。”鹿白激动的问道,他为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而感到有些自责。
“不会的,”毛莫走上前来说道,“他不仅仅是心脏有问题,肺部受损,胰脏也有问题,肾功功能已经衰竭,这几天上厕所很痛苦吧。”
陈森明看着地上的毛莫非常吃惊,他虽然知道眼前站着的是死神,但他并不知道这条狗为什么会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
“嗅出来的,”毛莫转身面向鹿白,“不要为没有及时救他而感到自责,他这样安静的离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