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灌江楼内正在爆发着一场又一场激烈的战斗时,无双城城主府外三里地城郊处,漆黑的地牢入口依然寂静恐怖。
“嗒……嗒……嗒……”
脚步声渐渐临近,一高一矮两个被黑袍完全笼罩着地身影在地牢门口停下了脚步。门口,精致而巨大地门锁像是一个巨兽露出獠牙,无声地嘲讽着面前被拦下的两人。
“嘁,”白皙的手掌从黑袍中伸了出来,轻轻的点在了门上。“就这点小玩意儿也能用来拦人?粗鄙、简陋、可怜……”
那手掌骤如幻影般在那锁具上移动拍击,只听几声清脆的响动,那锁应声而开。
“老七,走,进去瞧瞧。这李家人全都跑去灌江楼了,连守卫都没留一个,想来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毕竟像老七你这样的躯体,那可是可遇不可求啊。”矮小黑袍人地声音撕裂一般沙哑,转头望向高大黑袍人,感慨道。
高大黑袍人并没有说话,只是迈开脚步率先走了进去。
矮小黑袍人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也跟了进去。
李家地牢内倒是没有从外面看上去那么阴森恐怖,长长的甬道之内两边都点着还算明亮的油灯。只是作为关押活人的牢房而言,这种活像陵墓结构与氛围的环境,无疑能将人活生生的逼疯。
“啧啧啧,你看这些人,一个个了无生气,看见我们这种陌生人都没什么反应,这李家人,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善茬儿……”矮小黑袍人和高大黑袍人并肩而行,一边看着身边的一个一个牢房及其中的人,一边低声笑道。那轻松的腔调中,竟听不出丝毫的同情或者怜悯。
忽而他停下了脚步,高大黑衣人随之停下,站到了他的身后。
面前牢房内睡着一名女子。与其他牢房内的人不同,这女子衣着整洁,没有外伤,看起来并没有受过任何的严刑拷打。与其说是被拘禁在这里,倒不如说是在这里暂住。只不过这里的环境对于一个女子来讲确实极难忍受,从女子的睡梦中仍旧面色苍白、眼角残留的泪痕来看,她恐怕心灵上收到了极大的摧残。
“这应该就是那个什么甲乙面馆掌柜的妹妹了吧?真是可怜,长的好看在这年头也是一种罪……几位在我之前就潜进来的朋友,出来吧,在这种地方咱们还何必遮遮掩掩?”
沙哑的声音回荡着,一瞬间整个地牢都森然了起来。
然而几息过去了,依然没有其他声音回应他。倒是其他牢房里的人开始坐起身来,一双双混沌的眼睛向这边望了过来。
“何必……”
矮小黑袍人猛然甩手,只听道细微的“嗖嗖”声向黑暗中迸射而去。
“叮——”
几声清脆响起,开始渐渐有人影浮现。
一人从前方更深处的黑暗中走来,一人自两个黑袍人身旁阴暗的角落里钻出。一人从牢房房顶的死角里落下,一人推开一扇牢门,从其中跨出。
“你想来便是那位江湖上号称偷艺学尽唐门技艺的‘小唐门’班先生吧?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荣幸。只是不知班先生来这种地方,所图为何?”
矮小黑衣人似乎是没想到眼前四人竟能认出自己的身份,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儿,那沙哑的声音才再度传来。
“呵呵,应当是我来问你们四位这个问题吧?我受李家之邀来当李家客卿,下来看看李家地牢,有何不可?倒是你们四位一眼望去便不是李家之人,不妨给我交代交代,让我这个客卿也尽些该尽的义务?”
四人里一位看上去些许年轻的瘦削男子闻言笑道:“我们进来,当然是为了出去。”
矮小黑袍人黑袍之下的眉尖一挑,没有说话。
“为了带这个姑娘出去。”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沙哑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
“果然,看来大名鼎鼎的‘冷霜’杀手,跟这方甲方乙渊源颇深啊……这本与我无关,不过想来以你们四位的惯常作风,我不出手……”
“怕是要被灭口吧!”
……
楚羽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屋内装饰还颇为讲究的卧房中。
他从床上坐起来,怔了好久,才喃喃道:“该是赢了吧……”
他下床,穿好衣物鞋子,将铁条在身后负好,走到门口。
他突然警觉起来,弯下腰,撅起屁股,趴在门上听了起来。
“把那个搬……”
“……这里这里……”
“那边!来个人搭把手……”
他停了一会儿,仍是听不出什么来,便有些迟疑。
“这……应该是……赢了吧……?”
……
张辉正在热火朝天地指挥着庭院里的人们把一些家具之类的东西从一个屋子里搬到另一个屋子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欢乐的笑容。
“吱呀”一声,某处的房门被推开,一道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那年轻的脸庞上苍白之色还未尽数褪去,背后的铁条上的铁锈却已经在阳光之下熠熠闪光。
庭院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这个此时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地少年。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裤,又捏了捏自己的脸,挠了挠头,左右看了看,脸上尽是局促。
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露出了站在庭院正中心的张辉。
张辉笑着看着少年,然后拱手,躬身一拜。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我们,真的赢啦?”
……
“那天我们接到胡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