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真的痛,哪儿哪儿都是痛的。
易如常勉强张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窝在店铺角落里,半边身子冰凉,动都动不了。半瓶酒抱在怀里不舍得松手,提醒了他他是如何就倒在了这里的。
外面没有任何的光亮透进来,大约还在大夜里吧。
非常明显的,头半夜他活活在这儿躺尸了一夜。
易如常摸摸头,头也疼的不行。回想起来,好像听见了几声叫喊,之后没了动静,他也就继续睡了。
一边揉着肩膀,易如常一边站起来“嘶……”
走进了屋子他才吓了一跳。
客厅里,唯有电视的光亮照着,电视屏幕不大,声音也小,就这么安静而诡异地闪烁着,又有些寂寥,又莫名的阴郁。
火锅桌子也没收,却早就凉了,满桌子都是狼藉,桌上桌下的看了一边,剩下的,却只剩下了桌边的一人。
凭着屏幕闪烁放出的光芒,他认出这个轮廓。
易如常试着喊了一声“禾泽大人?”
那人本端着杯子要送入口,听见他的喊声,停下了手扭头看了他一眼,算是答应了。
确实是禾泽女大人。
可奇怪了,怎么她一个人悄悄坐在那儿还不开灯呢,难道这么体谅他家里钱少?要不然还是人家山神的眼睛好,不用灯也行。
易如常本着现在有钱了可以用电了的原则,开了一颗家里最小的灯。
“他们呢?”
一边问着,一边坐了过去。易如常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夜里2点,这才想起来,他之所醒来,是被尿憋醒的,忙想去厕所。
结果才走两步,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喊声。
“喂。”
易如常不满地回头,“嗯?有什么我出来说,憋死了……”
“你,最好不要过去。”也没说原因,不清不楚的,禾泽女就这么提醒了他一句。
易如常此刻头还是炸裂的,甚至有点想吐,膀胱也是炸裂状态,所以并没有什么耐心,语气不善地反问到底“怎么了啊,神神秘秘的。”
禾泽女低头似乎在望着手里的酒杯,眼神不甚清明。也没继续他的话题,反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反问易如常道“你没有觉得,他们都不在了吗?”
“对啊,他们人呢?”易如常奇怪。
这不是刚才问你的话吗?还反过来问我做什么,你是没看见我才从那
边过来啊。易如常腹诽,不过想了想他的腹诽大约也会全入那前山神的耳中,自己也没有心思遮挡,所以也挺坦然的。
禾泽女微微一笑。
“他们没走,还在这里。”
她话音刚落,店主人蓦然觉得客厅的温度冷了几度。
他左右看看,上面的床上被子叠的好好的,也没有宁宁的踪迹。
电视小声落在了新闻的部分,都是些最近的天气和世界新闻,没什么重要的。沙发上没了一个黑白色的踪影,唯有吃了一半的笋还摆在那儿。
厨房里还留着白天做饭的时候留下的水渍,和两个没有收起来的菜篓子。莫礼这个人,一向习惯就是吃完了一定要收完所有的碗才离开他家,说是没洗碗,就像没吃这顿饭一样。今儿却留着满桌子吃了一半的火锅?
总是跟在山神身边的莜莜也不在。
奇怪了,那桌上的牛肉还有两片都化了也没人吃。这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啊。
倒像是地震了中途大家都跑出去了似的,也不对啊,按照他们的作风,哪怕火锅端着也要“人在食在”才对。
“别吓我。”易如常摸摸心口,嘴角苦笑着安慰自己,她不过是在吓唬自己罢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然而,易如常的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回到了座位上,重新插上了电磁炉的开关。
“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禾泽女都笑了。
还笑?易如常皱眉,咳嗽了两声“你还没说他们去哪儿了呢,我先听听。”
让膀胱先忍忍吧,反正她说的好像有点儿吓人,他总觉得一个rén dà半夜里去厕所,有点瘆得慌。
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算是壮胆。
今天的禾泽女,好像不太一样了,她的眼神里总是有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此时的她示意易如常,看了看厕所的门。
店主人觉得不太舒服,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非得挤眉弄眼的,还是,他家里真的进什么脏东西了不能说。他顿时闭上眼睛,翻着白眼,开始探知家中任何不寻常的气息。
然而什么异常都没有。
但是,仔细探求,似乎觉得家里的空间有些不太一样了怎么说呢,虽然说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总觉得和从前的,反正是不大相同了。
随着禾泽女的眼神看过去,自家厕所的紧紧关着,没有什么错处。
没灯,没动静。
按理说,不该啊。
“你是说他们都在那儿?”易如常打量厕所,越发觉得那扇门看上去有些诡异的样子。
“对。”
他各种潜台词和疑问句都还不用说,禾泽女就表达出肯定。
易如常显然不相信,指着大门都气笑了“一只莜莜,一只大爷,一只饕餮和一只吐槽怪,都同时挤在我不到20坪的小破厕所里?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
“喂,从第二个称呼开始就有点奇怪了好不好。”
禾泽女摇头表示需要纠正说法,却没有否认他的大前提,又提醒了一句“不过,他们确实在那里。
只是,我什么时候说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