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淡去了,天也冷下来。
三人在外面吃了点串儿才回去的,易如常还没来得及剔牙,就觉得肚子疼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之后见宁宁也出去玩儿了,徐雷也不知去了何处,便也闭店,晃悠出了家门。
走了半天,才到武侯区医院门口,易如常仰头看看好几栋那建筑物,想着还得弯弯绕绕的走,他插着腰,喘了一会儿气。
“干脆回去得了。”
古人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乘兴而来乘车而归,不是,是什么来着?
捋须想着究竟是什么,他转身就要走。
可忽然他又站定了,皱着眉头朝自己的腿看了一眼。
“嘶……
好吧去就去,能不能别再麻我的腿了!嘿,给我整这么麻我还怎么走?”
像是听懂了他的抱怨一样,腿上传来的酥麻感也消失了。
叹了一口气,掏了掏裤兜,易如常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饰品。
吴家的骨钥。
本来就是为了看看莫家两叔侄在哪里而算的,刚才大号的时候,抽空拿厕纸占了一卦,发现那俩应该是被保护起来了,有些远。
那我易老板肯定不能去的。
他这才选择晃悠到了这个医院,毕竟是近一点。
按照骨钥给予的提示,易如常慢慢晃到了住院部505的门口。
单人病房里应该是有人在说话,左右看看没人,他自然地把耳朵贴上去猥琐偷听。
“为什么不报告给学院?”
“您现在问我,是因为你信任你的手下……”
“不,我只是希望我们建立学院的初衷,也就是保护我们的修士,能真的贯彻落实。”
听见这么一通话,那人的声音反而平静了许多。
“是啊,都是为了大家好,小辈已经知道了。
那么尚教授,吴某自知没有替先人保存好这封印,是我吴家的错,若有惩罚,我吴家也不会推脱。但您也看见了,吴家已经没有后人了,我这点子下三滥也上不了台面。就算我吴劼对不起列祖列宗,您也可以划了我们吴家的名字了。”
“小吴,你……”
老人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老人见过太多的门派世家的没落,从来不想再多看一次。
“小吴,你先好好养身体,老朽还是会安排人一直保护你的安全,有任何事情,你来找老朽,或者联系咱们新设立的区办事处。”
“哼……”
听见这个名字,吴劼越是从鼻子里哼出气来。
尚怀瑾有些尴尬,他没和吴家的小子接触过,估摸着是脾气真的不太好吧。
既然聊不下去,尚怀瑾只有先行离去。
打开门,只听得走廊上静悄悄的。他缓缓踏着步子离开。
等尚教授消失了好一会儿,一直藏在走廊里的易如常的身体,才慢慢从墙壁上显现出来,他拍了拍脸上似乎是泥土的东西,泥土落地就消失了。
掸了掸灰,他敲敲门。
尽管无人回应。易如常也不见外,推门就进。
里面的人显然有些生气了:“您又有什么事情要说……你,是谁?”
吴劼抬头,就看见易如常。
不速之客揉揉鼻子到处闻:“还挺香的。”
“这是我的自由,您若是走错了,请您出去。”吴劼不悦。
易如常打量他,洗去了身体上的肮脏,他看上去又和梦里看见的一样清爽。
只不过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吴劼似乎又瘦了。
易如常随意地在病房里溜达着,嘴里说的是似是而非的话:“时间久了,自然就风干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吴劼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是说你的那张黄纸。”易如常答。
吴劼立刻警惕起来。
“你也不用这样”,你不是自己也猜测可能是你的妻子无意间释放出坛子里的东西吗?
吴劼一惊,他究竟是谁,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情。
“你究竟是谁!”吴劼哪怕手上还输着液,立刻撑起来,单腿下跪保持防守姿势。
“你不用给你的妻子打个电话确认安全吗?”
“嘉露她可比我……”
易如常笑的弯起了眼睛。
吴劼的姿势渐渐僵硬了,语气也是如此:“你,你知道了?”
看他的表情,难道已经知道了嘉露被鹿精附身的事情!
比起学院所降罪的失职,他更害怕这件事情的败露。
“能不能不告诉学院?”立刻放下自己的防守姿势,吴劼老老实实躺回被子里。吴劼的表情有不甘,甚至,还有对于易如常的恨意。
封印的黑锅他可以背,但是嘉露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学院知道了!
当年那件事情不就……
易如常有些不满。
他怎么会以为自己一定就会去告密。告密了学院会给钱吗?虽然如果要给自己多半会告密,但是也不是绝对的嘛。
想着,易如常不满道:“我不是学院的狗。我叫易如常,一个古玩店的老板。什么学院啊,帮派啊,我一向不管,别人也别想管我。
不过这一次……”
他话锋一转。
“我帮你的妻子找回了你,是不是得……”
易如常熟稔地搓搓手,配合挑眉,露出欠揍的笑容。
吴劼皱眉,直接把易如常当成了要钱的无赖,敷衍道:“这个少不了您的。”
易如常又不是瞎的,哪儿能看不出嫌弃两字。但是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真的,如果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