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提到我儿子就想打你,这里是元家,可不是沈家,怎么跟我说话的?没有规矩!你母亲当初没把你教好,如今我要好好教教你。”百合说完,冲架着沈春宜的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们便左右开弓,打得沈春宜开始还咬牙强忍,最后口角边沁出血丝来。
如今的沈春宜可不是当初孔武有力的他,这会儿被一群女人架住,他就是挣扎也挣扎不动,只得任人欺辱,想起自己当初鲜衣怒马的日子,想起在沈府中时人人都唤自己一声九爷,再看看如今几个女人都能欺辱自己,沈春宜怒火攻心之下,张嘴‘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来。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姨母是要打死他吗?”元秀珠看到这样的情景,着急着想要下床来,她虽然听到卖唱女有了身孕心中有些伤心,但这会儿沈春宜被打,还是让她心疼如绞,她强忍了内心的嫉妒与酸涩,开口替沈春宜求起情来,想起当初潇洒不羁的未婚夫,再看看如今骨瘦如柴,被一群婆子打后气得只能吐血却无力还手的沈春宜,元秀珠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姨母……”
“你给我闭嘴!”百合喝斥了她一句,就有元秀珠的丫头慌忙将她按在床上不肯让她下来,元秀珠挣扎了好半晌,一来是今日差点儿没保住腹中的孩子身体没什么力气,二来也是下人太多,按得她根本只起不了身来,她只能偏着头,含着一双泪目盯着百合看。
“不要逼我将你四肢捆起来,没有出息的东西!连个男人也看不住,人家碰那下贱的歌女还是自愿,你如今腹中有了这点儿骨血还需要我来帮助,如今还有脸来哭,你母亲当初生下你,可真正是丢尽了元家的脸!”百合目光与元秀珠四目相对,元秀珠哭得更委屈了些,听到百合警告她说再下床让人将她四肢捆起来时,元秀珠这会儿可知道百合说到就能做到了,她也不敢再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春宜被打得面目红肿了,百合这才领着下人扬长而去。
等这群人一走,元秀珠才颤巍巍的伸了手想要去拉沈春宜:“沈郎,你没事吧?”
“哼!”沈春宜此时脸庞红紫,被人打耳光却无力还手的滋味儿并不好受,那种打不过别人只有任人欺凌的痛苦环绕在他心头,这会儿元秀珠的讨好并没有让沈春宜心软,反倒让他更怨恨了些,他伸手推开了元秀珠,跌跌撞撞的起身就朝门外跑去。
幸亏他力气不大,并没有将元秀珠推摔倒,元秀珠身体只晃了晃,看着被重重关上的房门,想到自己如今的生活,不由趴回床上又大哭了起来。
不管元秀珠心中多么的委屈,也不管她对于自己现在这个孩子的到来欢不欢迎,但为了元家后继有人,她依旧是养起了胎来,自从元秀珠怀孕之后,百合就不再让人给沈春宜灌药,反倒让人给他单独安排了房间,每日除了不准他出院门一步之外,他爱干什么都随他,并且那卖唱的歌女也被百合给他送了过去。
那卖唱的歌女在候府被关的这一段时间里早被吓得胆子都破了,她丢了孩子,虽说保下了一条性命,可是那种自己随时可能会死的感觉却是让她有些心惊胆颤的,这府中可以保她的只有沈春宜,为了能妥妥的保住性命,卖唱的歌女想过要再给沈春宜怀一个孩子,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婚时期沈春宜被百合下药太多所致,那段时间他跟元秀珠之间亲热得很频繁,如今百合不给他下药了,他竟然不像以前那样,碰到卖唱女时就激动了,反倒有些提不起劲来!
知道这个事实真相时,沈春宜欲哭无泪,他还年轻,如今才刚二十出头而已,他原本前程远大,想过以后要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做个马背上统领士兵的将军,可是现在自己被废了之后,这样的愿望注定是实现不了了,男人要么追求权要么追求钱,要么就为名利,可他现在身在元家中,连个女人都能爬到他头上撒气,别说钱权名利,他连自由都得不到,如今享受个女人还提不起劲来,沈春宜想到以后,简直都觉得活着都没了意思。
而元秀珠那头一连十月都没知道沈春宜的消息,她既是担忧又是难过,有好几回她想要去看沈春宜,可是百合派来的人都不许,她被软禁了起来,一旦撒脾气不吃饭,这会儿百合可不像以前那样纵容着她了,毕竟她现在肚子中有了孩子,一旦元秀珠不想吃饭了,百合就让人去教训沈春宜,这样元秀珠每回心中就是有气,可碍于情郎还在百合手上,只得咬牙忍耐了下去,好不容易挨满了十月,腹中骨肉终于长成,阵痛发作起来时,元秀珠的身体经过这十个月自己的心理折磨,早不像以前那样好了,要不是期间百合让人给她灌了大量保胎药以及补品,恐怕这胎孩子都不一定保得住。
但问题就是孩子被补得太好了,偏偏元秀珠自己又太过瘦弱,因此孩子根本生不下来,稳婆问百合要保大人还是孩子时,元秀珠之前虽然总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可她并不是不怕死的,她还没有看到沈春宜,没有和他双宿一起飞,元秀珠直到此时才开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