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严肃之色来:“陶氏有祛疤的秘方,等何贵人伤好之后,本宫会赏你一些,希望能保得住这张脸面,如今何贵人遇上了这样的事儿,想来也是心中委屈,听说定北王爷如今还在宫里,送何贵人回去时,容她父女见上一面,兴许皇上也不会怪罪本宫自作主张!”
说完,百合让人去请定北王,一面又吩咐了人送何贵人回去,听到自己脸上已经溃烂可能会留疤时,何贵人险些睁着眼睛晕死过去。
对于姑娘来说,一张脸便是她的门面,脸毁了,她拿什么争宠?她拿什么去拼皇后之位?何贵人想到自己进宫多时,皇帝的宠爱还没得到,人便毁了,这一张脸毁了就是一生,以后如果脸丑了,皇帝现在都不喜欢她,还谈什么往后?一想到自己受伤是皇帝所为,并且还是为了江敏珠这个贱人,何贵人心中既怨且恨,她被送回宫里时,定北王也被百合派去的人请到了何贵人宫里。
女儿受伤是皇帝所为,皇帝并且是为了江敏珠而伤她,不争里子争口气,在知道自己跪在长乐宫外,忍着下人异样的目光,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时,皇帝却为了一个女人压根儿不在宫里,自己白跪了半天,兄弟情谊,最后始终及不上一个姓江的女人而已。
在知道这些真相时,定北王出宫那会儿,眼里都透着杀气。
等到殷楚抱着受了惊吓的美人儿回宫,百般安抚,两人颠龙倒凤一回,他才冷不妨想起,好像之前大兄定北王跪在长乐宫外求见他。
本来殷楚最近只是不喜大哥定北王总是说起当初两人结拜之事。说得多了,殷楚总感觉他是在拿恩情要挟自己,想要晾他一晾罢了。殷楚只想警告他一番,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前两人虽为兄弟,可以没有尊卑,但如今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还是该谨守大家各自的分寸。他并没有想要和定北王撕破脸的心,只准备让他多跪一会儿,再派人送他回去。可没想到江敏珠出了事儿,他一时情急担忧江敏珠的性命,倒将大兄给忘了。
等到回过神来,殷楚想起定北王这个人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殷楚急忙唤了小黄门进来。准备让人将定北王请过进来见自己,才听小黄门回报,说是定北王一个时辰前出宫了。听到这话时,殷楚心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不喜,大兄仍是当初那般模样,如今这宫里。他倒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临走时也不与自己打声招呼!
看在他是自己结义兄弟的份儿上,殷楚也不想跟他计较,因此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想到定北王今日跪地求见没有见着他人,反倒自行离开,自己无论如何落了些哥哥的面子,若是以前,殷楚必定会亲自登门拜访,或是请人将哥哥抬进宫里,两兄弟大醉一场,此事儿便了了,可是这会儿殷楚却根本不想再见定北王的面,一来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兄弟,二来他的佳人江敏珠受了惊吓需要他的安抚,让他寸步也不能离,他好不容易得到江敏珠,恨不能日日将其拥入怀里,如今自然也不想离她而去,相信定北王与自己兄弟多年,应该知道自己的心意,那会儿他痴恋江敏珠时的情景,定北王也看在眼里,如今他得逞所愿,哥哥会知道他的心情,不会与他一般计较,毕竟兄弟间总是理解他的。
因此殷楚只是派人送了些东西去定北王府里,侍者将东西送到定北王府时,已经是定北王回府两三个时辰之后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儿,女儿脸面被皇帝毁去,自己跪着求见皇帝,他却为了女人避而不见,让自己跪了半天,现今出事儿没有亲自前来,也没有请人接自己进宫亲自解释这一切原因,只是用了一些金银珠宝来安抚自己。
这些东西还是昔日诸兄弟抢分大齐银钱时,在大齐皇宫中夺取的,当日几兄弟都抢了不少,如今日子好过了,谁又差银子?定北王心里‘嗖嗖’的直冒寒气,他想起陶家助殷楚成事儿之后,殷楚如今不见陶家的人,不听陶父意见,大楚国立,殷楚称帝,陶父最后只被封国公,没有实权,得到的仅是一些在平民看来珍贵无比,可却半点儿没有实质权利的银子,如今,殷楚也要这样对他了吗?
兄弟结义,同生共死,果然只是一句笑话而已!
定北王当着侍人的面时,笑着高喊皇恩浩荡,等侍人一离开,他拿出长刀便将殷楚赠送的东西砍了个乱七八糟!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个道理以前他不懂,但如今定北王却发现自己好像懂了些帝王的心理!
当日晚上,自从百合进入任务之后,已经多时没有再进入宫里的原主母亲陆容和再一次进了宫里。陆容和进宫,自然不用像其他人一般递牌子,陶家在楚国是个例外传奇,陶氏的人哪怕没有被封王,可惜在真正的大齐遗民们心中,他们地位永远要比新皇尊贵得多,陆容和领着一群人进了宫里时,便将宫中留在了殿外,屋里只剩了母女二人的心腹而已。
她带了医女过来,先替百合把了脉,又看她气色红润,比起以前好了许多,这才似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才严肃问了句:
“最近你在干什么?难得不再寻死觅活,你阿爹说凡事由你,只要你欢喜,因此阿娘也没有再进宫里来,由着你折腾,出这口心中的恶气,但你现在布的局,你阿爹问你究竟想要如何?”陆容和与丈夫并非傻子,百合最近做的一切,别人品味儿不出来,甚至连殷楚都还没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