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突如其来,让人没有一丝丝防备。冬天夜晚中的邕城因此更显得寒冷,稀里哗啦的大雨就像是上天一股脑将积压的东西全部抛下,不管不顾的。
灯红酒绿的酒吧之中,封闭的环境让其中的人们感觉不到外部的变化,震耳欲聋的高分贝dj电音已经将淅沥的磅礴大雨声给巧妙的掩盖去,就好像是在令人摇摆的音dj台周围扭着腰身的醉男醉女们摇摆得更加的入迷了。
因为喝得太多酒而脸色潮红的张胜在四名同样醉得手脚不太利索的保镖搀扶下挤出了人群,他们这一行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酒吧的吧台上,其中一名保镖眼见吧台已经坐满,没有了位置,很自然的在木质吧台的桌子上一拍,发出脆响,将吧台上坐着的一排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醉气熏熏的保镖大哥打了个酒嗝,说道:“让开让开,都起开,没看见我们少爷来了?”
这样的作派让吧台上的人都有些不满,一个个都喝了不少酒,酒劲正浓,胆子也肥,现在有人如此不客气,一个个都有些愤慨,有个高壮的大汉顿时站了起来,骂道:“哪来的兔崽子!胆儿挺肥啊!”
四名保镖都是狠人,喝了酒之后更是狠上加狠,见有人反抗俱都冷笑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冷冷看着吧台前怒而站起的大汉。
场面有些凝固,剑拔弩张,然而几米外的舞池的人们还在醉生梦死的摇摆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对酒吧里的人来说,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当然如果有热闹发生让他们乐上加乐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生不是吗?
吧台的服务员和调酒师都认出了醉得满脸通红的张胜,不敢出声,一个服务员暗地里转出吧台,看样子是找自己的经理来解决这档子事情。
那个反抗的大汉眼见保镖这群人一个个高大威猛,比较他还要壮硕几分,顿时有点怂了,但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就这样退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要是平常也就罢了,但是现在酒劲上头,就有点放不开了。
大汉心中惊惧,但是面上还是装着一副“老子最大,老子不怕”的神情,开始煽动周围的人群,“哟!怎么?想要以多欺少,你也不问问我这些朋友同不同意?”
且不说周围的人反应如何,醉眼惺忪的张胜挣开保镖搀扶的手,走上前来,将一张黑卡拍在吧台上,呵呵说道:“今晚我请客,还请几位把位置让给我们坐坐。”
站着的大汉一阵错愕,还没有说话,本来同一阵营的有几个人就嬉笑着让开了位置。
大汉见识浅薄,但是让出位置的人认得这张黑卡,可以说拥有这种卡的人他们根本惹不起,没必要为了虚无的面子而给自己找不自在。
张胜率先坐下,随意朝愣着的调酒师点了一杯酒,然后就趴在吧台上看着手机,不在理会周边的事情。
四名保镖则是继续对大汉进行惨无人道的视线围观,大汉在最后还是撑不下去,暗骂一声,捧着自己的酒杯就离开了。
其中一个保镖与张胜坐得近,有些不解的问道:“少爷,就这样让他走了?”
张大少爷从手机上收回目光,醉眼看向身后,那里是一群尽情发泄摇摆的人们,大汉在人群中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郎,他低头嗤笑一声,反问道:“不然呢?”他还记得余青跟他说的关于层次的话。
问话的保镖一阵错愕,不知如何回答。
张胜喝了调酒师捧上的那一杯酒,醉倒在吧台上,不停的呢喃着“醉了,醉了。”
…………
大雨磅礴,来势匆匆。
一辆红色别克急停在济宁大厦外的空地上,车门一开,跳出一名高挑的女子,她将脚下的高跟鞋脱下扔回车内,反手关上车门就是一阵奔跑,冲出了十几米的距离,总算从停车的位置跑到了大厦大门的楼檐下。
李粒拍着在雨中短短几秒就已经湿透的职业装,抱怨道:“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一点预兆都没有。气象台也没说会下雨,要不然早就带伞了。”
精明能干的她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哪怕晴天万里,车里面也时常会备着一把雨伞,但是自余青从公司离职之后的那天起,李粒就好像丢了魂一样,做什么都丢三落四的。
其实原因,她是知道的,就是那一天早上她将余青一阵臭骂之后,这颗心就总是不能安宁,时时刻刻都在等在手机响起,会看到余青的名字。
只是等啊等啊,等得她内心焦虑也不见有一通余青的电话,她恨透了余青那个该死的蠢蛋。
心里咒骂着余青,她开始整理自己湿透的衣裳,忽然一顿,有些懊恼的剁脚恨道:“怎么忘了!!”说完,她仰头看着磅礴的大雨,咬咬牙,又冲进了密集的雨帘之中。
一路小跑至自己的红色别克上,打开车门,拿出一个暖壶之后,顶着风雨又开始了奔跑,直至回到那个大厦的楼檐下。
奔跑过后的李粒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的衣裳,喘着粗气将暖壶拿起至眼前,开始小心翼翼的拭擦起壶面的水珠,完毕之后,将暖壶打开往里面一看,自己煲得汤还冒着热气。
李粒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往电梯走去,嘀咕着:“李江也不知道搞什么,那个姓黄的姑娘不是挺好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她又想到余青,不知怎的就咬牙切齿起来。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李粒来到李江的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