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刚破晓,观言昨日快接近傍晚时才回到城内,又与师父和周大人一直相谈到深夜,若非他不愿耽搁,这才起了个大早,打算去重楼里坐等应皇天起床,好在是这样,否则若是再晚半个时辰到,恐怕就该扑空了。
应皇天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们现在出发,到达目的地时该是中午了。”
观言不禁又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你要一起去的话,跟我走不就知道了。”应皇天理所当然地道。
他不说,观言也无可奈何。
“怎么样?要去吗?”应皇天又问。
“当然!”观言立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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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言与应皇天一同乘坐马车,出了王宫后便往西边而行。
方才应皇天说去到那里该是中午了,观言算了算路程,觉得如此西行到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要离开丹阳城了,但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马车便转了向,它开始在丹阳城里东绕西绕,最后拐进一个相当偏僻却极长的巷子里,虽未出城,时间却一样要花下去,当午时将至,马车才终于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应皇天说着便弯腰下了车,观言跟着他走下去,就见眼前出现了一扇深褐色的窄门,窄门留了一条缝,也不知是不是特意为他们而留的。
而门的两边是冗长的墙壁,白得直晃人的眼睛,却又显得无比寂静,这条长的无人问津的小巷观言第一次到访,他不由问应皇天道,“应公子,你怎么会知道那只声音如婴儿的妖怪会在此地出现?”
“嘘——”应皇天将食指置于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推开窄门,蹑足而入。
门后,是一处僻静却看似荒废已久的深院,观言带着一丝好奇随他进入,再顺手将门虚掩。
穿过杂草丛步上走廊,就能见对面又出现另外一个杂草茂盛的庭院,除了杂草之外,那里面树木高耸,而且庭院相当大,一步走入,就像一下子步入了丛林深处一样,观言简直叹为观止,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谁留下来的,又是怎么折腾出来的。
而在如此深邃的庭院之中,观言突然看见了其中有一抹白色的影,显得毛茸茸的。
他们走在一条没有修过却也不知是被谁走出来的小径上,尽量蹑足不发出声音,而那抹白影蜷在草丛之中,似是正睡着。
应皇天自然也看见了,他又走了几步便驻足,回头让观言附耳过来,在他耳畔低声细语道,“它现在在睡觉,要听它的叫声,必须等它醒来才行,我们先找个隐蔽之所,待时机一到,你就能听到了。”
观言点点头,应皇天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拉着他穿越这个偌大的庭院,走上长廊,折了一折之后,就见长廊左边有一排整齐的厢房,应皇天挑了其中一间,推开门进入之后,将里面的窗子轻轻推开一道缝,便能隔着窗户看见方才那个极大的院子,而那抹白影就在其中,现在因为距离有些远已经看不太清楚,不过就算刚才观言经过时特地留意,也仍然只能见到毛茸茸的一团,但却是很大的一团。
“这……究竟是哪里?”观言又问应皇天道。
“如你所见,一处废弃之所。”应皇天回答。
“那应公子你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你又是怎么知晓刚才那团白色之物会发出婴儿般的叫声来?”观言好奇不已,再问。
应皇天瞥他一眼反问,“这种事我会知道有那么稀奇吗?”
他一句话让观言无言以对,虽说这其实也算是合情合理,可他这样的回答等于没回答。
也罢,毕竟他是应皇天嘛。
“可是……这座宅院真的无人居住吗?我们在这里要不要紧?”观言有些不安地朝外面看了一眼,又问。
“既来之则安之,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应皇天反问。
“……”他如此老神在在,就好像这是自己家一样一副自在的模样,让观言实在不敢恭维。
“安心等待吧,很快就会发生你感兴趣的事了。”应皇天道。
观言只好依言等待,幸好两个人不会太无聊,观言始终谨记自己来找他的目的,于是想来想去就对应皇天说道,“应公子,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也一直想问问应公子你。”
“哦,何事?”应皇天看着他问。
观言道,“我记得初次去到重楼之时,就有人提醒我说前任大工尹也曾造访过重楼,可回去之后便得了怪病,我知道此事应与应公子你无关,可究竟是怎么会被传成这样的呢?应公子可愿意将真相告诉我?”
“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这……”观言有些犹豫。
“哦,你在查案,所以不方便说。”应皇天一看便知。
观言默认。
“这件事其实连说都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是心血来潮邀请他来重楼做客,他回去之后就病了,我只能说是巧合。”应皇天也不隐瞒,说着又补充一句道,“你总还记得三公子的事,他的病和重楼并无关系。”
被他这么一提,观言想起来三公子执疵的病因是来自三夫人的住处,那这么说起来,前任大工尹的病因也就跟重楼无关,但为何会如此巧合,都是去过重楼之后发病呢?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应皇天道,“你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
“方才应公子说心血来潮,又是什么原因?”观言又问。
“你难道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