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了……夜公子,你带上他俩快……”
叶花暮话音未落,地面又形成一道长长的裂缝。身后的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天泽夜就已冲上去,一拳击在从裂缝中冒出来的物体上。
那似乎是根触手,约有几十米高,被天泽夜一击打得歪歪斜斜,叶盛卓和雀昭焱也看准机会,同时出手。
触手被风刃切成几节,再经过沐焱焚烧,渐渐化为了一团粉末,散发出奇异的香味。
天泽夜嗅了嗅空气,不禁抽了抽鼻子:“这个气味……那东西是……头发?”
“头发?怎么可能?!”叶盛卓和雀昭焱同时反驳道。
“真的是头发。”叶花暮缓缓答道。
三人诧异得你看我看你,最终都将头转向叶花暮。
叶花暮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想不说是不行了……”
又一根头发丝打过来,叶花暮眼疾手快,伸手拍了一下那东西,头发立即倒在了地面。
“夜公子,这就是你一直好奇的,我控制人用的手法。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手镯的振动而达到用来催眠的目的。”叶花暮扬了扬手镯,瞟了一眼叶盛卓:“你还真以为只有你小子会同时修炼两样东西吗?”
地面又裂开一条缝,但这次出现的不是头发,而是一根比头发短些的柱子。
“迷镯?眠风!”
叶花暮甩出一道飓风,柱子随之被折断,一部分倒塌在地。而被折断的那部分,呈现出模糊的血肉。
雀昭焱下意识干呕了一声,天泽夜却皱起了眉:“这是……手指吗……”
“是的。”叶花暮点点头。但随着这一次点头,三人终于联想到了什么:
“我们脚底下……是什么东西……”
叶花暮无力的笑了笑,转向叶盛卓:“阿卓,你真的以为当年,你彻彻底底的将秦兰静干掉了吗?”
“但我明明看见她死在我眼前啊……亲手用风刃捅穿了他……”叶盛卓目瞪口呆。
“算了,这不怪你。”叶花暮故作轻松的笑笑:“只是那个女人,实在太狡猾罢了。”
叶花暮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雀昭焱的眼睛道:“阿焱,你的养母秦兰静,就在我们脚底下。”
“什么……”雀昭焱感觉有些恍惚。
“那是种邪术吧。”天泽夜抬起头:“将自己封印在某个地方的邪术。”
“所以,她现在就在这座城上啊。一直都在。”
明明是大白天,叶花暮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是的,当年阿卓并不知道秦兰静也会尸术,因而掉以轻心了。事实上,秦兰静早留了后路,做了一个假尸留在这座城中,一旦自己死掉,灵魂就会来到这里。如果不完成她的条件,她就要让这一座城的人都死掉。”
雀昭焱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怎么也想不到对自己笑得如此温柔的母亲,会做出这些事情。
“那……她的条件是什么……”
叶花暮深吸一口气,无比慎重的望着雀昭焱。
“她的条件是,杀掉你。”
雀昭焱仿佛是被重锤猛击,口中一阵腥甜,忍不住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模糊一片,血液似乎要流干了,反不清自己是生是死。
是啊,父亲都是工具了,我又算得上什么……
“阿焱,你别激动……”叶花暮还没来得及扶住他,雀昭焱脚下有裂开一道道缝,有什么东西从中窜出,一把搂住雀昭焱向后撞去。
那是一个无皮血尸,眼睛鼓鼓的睁着,看起来格外吓人。
“唔……”雀昭焱本就伤得不轻,被这么一撞,嘴角不禁渗出淡淡血迹,胸口好似有千斤巨石。
“糟了……盛卓,夜公子,今天阿焱未死,法阵失效,现在他的死活都影响不了什么了,你俩明白我的意思吧。”
“好。”叶盛卓点点头,足尖一点,便和叶花暮一起冲了出去。
变故就在那一刻发生,一根地刺忽而从地底冒出来,刺向雀昭焱,而雀昭焱身前的那个东西,毫不犹豫将他按在身下,自己是身体则被地刺刺穿一个大洞。
“等一下!”天泽夜猛然一震,手中甩出几道爆炸开来灵符,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天泽夜……你干什么!”
天泽夜紧盯着那个怪物,缓缓道:“那个东西,在保护昭焱。”
叶花暮和叶盛卓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怪物,只见他用手握着那根刺,表情扭曲的将刺拔了出来,随后一长捏碎它。
“还真的是……”叶花暮吃惊的捂住了嘴:“他怎么会……”
天泽夜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翻,闭了闭眼后高声道:“久闻雀家家主大名啊,只是没想到亲眼见到您时,会是连狗都不如。”
叶盛卓和叶花暮深深抖了抖,将记忆中的脸与对方重合。
“你是……雀汀峰……”
怪物默默低下了头,看了看身下的雀昭焱。那双看不清瞳色眸子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令雀昭焱的也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父亲……?”
一滴水砸在雀昭焱的脸上,对方的眼睛里出现了与雀昭焱一模一样的泪水。他紧紧搂住雀昭焱,说不出话的嗓子低声哭起来。
叶花暮与叶盛卓紧盯着对方,冷漠的眸子里,一潭幽蓝湖水激起了涟漪,波涛暗涌。随后有渐渐柔和下来,暗暗垂下了眼帘。
“唰!”
又是一根地刺忽然从脚下出现,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雀昭焱,而是叶盛卓和叶花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