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变七十二,人计三十六,鬼术唯三招:一曰迷惑,二曰遮缠,三曰恐吓;迷者,画皮变相,鬼化迷心;遮者,缠身不离,是非难辨;吓者,披头六血,幻化恐怖;遇鬼之人,清则不迷,正则不缠,刚则不吓,稳如泰山,鬼作惊恐,惧怕七分;但鬼亦有类,区分有别,如遇有红衣厉鬼、五煞当头,摄青之魂,速速离去,万万不可招惹;名曰:鬼术有三,变化多端。——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俗话说:有钱使在刀刃上。
白世宝这五千万两冥钱花的有些冤枉,那边三鬼还未附尸上身,这边蓝心儿就用蚂蚁堆给灵瑶来了个活埋。
这灵瑶美人一倒,那群蝎子像是失去了控制,瞬间迷失了方向,撅着尾巴上已经憋得暗红的毒针,没地方发泄,摸着身旁的蝎子就将毒针扎了过去,把毒液送出,才算是痛快。如此一来,这群蝎子像是疯魔一般,自相残杀起来,刹那间就乱了阵势。
“治服就好,别杀了她性命,我们还中着她的毒……”
白世宝见蓝心儿站起身来,将蚂蚁母蛊收在手上,众蚂蚁从她身上爬下来,在地上护着,将内战的蝎子圈到外面,空出一条道来让蓝心儿走。
蓝心儿慢慢走到蚁堆旁,用手指血喂了蚂蚁母蛊,和它通了心意,用手一挥,密密麻麻的蚂蚁便从灵瑶身上爬了下来,和围在蓝心儿身旁的蚂蚁汇聚一处。
蓝心儿看着师姐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笑道:“兵不厌诈,师姐你太大意了!”想了想,心说道:“现在杀了你岂不是可惜了?让她吃了我的虫蛊,日后为我鞍前马后,听我差遣,为奴为仆,不是更痛快?”随后用手在那只母蚂蚁的肚子上轻轻压了一下,从母蚂蚁肚中挤出来一粒透明的小虫卵,掰开灵瑶的嘴巴,塞了进去。
扑通!扑通扑通!
三声物体落地发出的闷响。
蓝心儿一惊,急忙回头望去,看见三棵树上的死尸掉在地上,挣扎着动了起来。
白世宝在远处喊道:“别吃疑,他们是我借的阴鬼附尸,本想帮你来着,看来是用不上了!”
“原来刚才他在招鬼!”
蓝心儿在师姐腰间掏出一包黄色的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透着股青草味儿,心里琢磨着莫非这个就是解药?不过不能大意,万一不是解药反而又中了毒,低头想了想,对白世宝喊道:“找到一包黄粉,却不知道是不是解药,叫你的尸过来试毒……”
白世宝心道这法子妙,反正尸已死,用肉身试试也无妨,即使中了毒,鬼魂可以脱壳而出,却也不伤其阴魂。
当然,这三鬼魂的控制权在那位鬼差的手上。
白世宝向鬼差拱了拱手,说道:“劳烦您开口,让他们过去试个毒,寻个解药……”
鬼差点了点头,用引魂幡向蓝心儿方向一指,说道:“去!”
三个阴鬼附在尸体上,裹着树皮‘外衣’向蓝心儿走了过去。
白世宝一瞧,眉毛皱了起来,心道:“这些尸体都快烂成泥了,走起路来露着骨头甩着烂肉,哪里还能打架?这五千万两花的冤死了……”
眨眼间,三尸走到蓝心儿身旁,僵挺挺的站着。
蓝心儿用树枝挑起三只蝎子,在每个尸身上都放了一个,蝎子嗅了到肉味,用尖锐的毒针一扎,将尾上毒液一股脑的注入到尸身上,刹那间被蛰过的地方变得红肿,眨眼的功夫便成了黑色,蝎子挥动着两个啮齿去吃尸肉。
蓝心儿见三尸中蝎毒后,变得同自己手臂上的颜色一样,心中猜到自己和白世宝中的也是蝎子毒,便将黄色粉末撒在两个尸身上,留出一个备用。
解毒需要时间……
此时灵瑶已经昏死过去,构不成威胁。
白世宝见身旁的鬼差抄着一个引魂幡,用着引魂幡去控制阴鬼,威风十足。心想若是和这位鬼差讨个交情,日后遇急不但有个帮手,阴曹地府中也有个熟人照应!便拱手问道:“敢问鬼差尊姓大名,日后焚钱烧纸重谢!”
鬼差一听来了钱儿,眨着眼睛咧嘴笑道:“小差姓许,单名一个福字,乃为崔判手下掌生死勾押司的一名差卒!”
白世宝听他说的有名有姓,又将隶属职位报得周全,心想这鬼差可以实交,便装作好奇地问道:“不知鬼差大哥归阴多久?”
对阴鬼说话,死字犯忌讳,所以白世宝绞尽脑汁,摸出来一个词:归阴。
“死了八年有整。”鬼差许福倒是毫不忌讳。
白世宝略有遗憾地点了点头,又追问道:“不知许大哥因为何故归了阴?”
鬼差没有忌讳,收了白世宝的钱财,便都如实说了。
“说出来气人,我原本在江南布政司都事,李立手下任个盛京游牧副尉,每日负责点兵操练,倒也安逸,谁知道后来闹了白莲,各地征兵围剿,李立借此机会让他外侄入了职,将我挤兑出来,怕我寻事滋事,找人烧了我家房屋,我气不过,酒劲上头,半夜拎着刀给他叔侄二人宰了,后来便入了司狱判个‘午门斩’……”
白世宝插话道:“敢情也是个武职脾气!”
“死后被鬼差押送至阴曹,我连连喊冤,罚恶司见我伸冤,便招来崔判商议,崔判见我略有勇武,将我发案至六部功曹的人曹官手中,只注了个:留阴差遣,四个大字,我便成了负责勾魂押送的一名鬼差……”
白世宝叹道:“祖上瓜尔佳氏功勋授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