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誓你从来没有异心?”裴谦元愤怒的说道。
“我……”李棠卿看向裴谦元的双眸开始躲闪。
她心知对大阿哥动了心,心知自己的重生有背天理。
“不敢?还是不愿?卿儿,如果你现在说,你对我绝无二心,对大阿哥绝无非份之心,否则,大阿哥胤禔终身被囚禁至死!我就相信你!”裴谦元说道,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咄咄逼人多让人寒心。
“哥哥……你不要逼我!”李棠卿后退一步,眼中盛满了胆怯,懦弱。
“我,为了我们的复仇大计,牺牲了多少,隐忍了多少!卿儿,从哥哥把你从火海救出来的那一刻起,你就不能向正常的女子那般嫁人生子,就连我,也一样!”裴谦元见李棠卿步步紧退,放缓了语调。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哥哥,你放心,我现在在皇上身边,我会伺机接近朝中的大臣,早日找到可疑之人!”李棠卿靠在墙边说道。
裴谦元闻言,一双毒蛇般的双眸看向窗外迎着月光盛开的花朵,“记住,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旦发现可疑之人,自己切莫动手,我来动手!”
李棠卿看着裴谦元如今的模样,一颗心疼的似在滴血。
她知晓是因为自己动摇了报仇之心,才会将哥哥逼成这样!也知晓是因为自己进宫后未向哥哥报信而迫使哥哥进宫做了太监。
看着眼前被仇恨烧没了理智的裴谦元,李棠卿从没有一刻这么心痛。
“卿儿日后会谨记哥哥的教诲,再不敢逾越一分一毫!”李棠卿说道,看向裴谦元陌生的面容。
裴谦元得了李棠卿的保证,面色稍霁。
“卿儿,夏家村的村民不能白死,那些无辜的孩童被人用最残酷的方式结束了生命,他们的冤魂至今还盘旋在夏家村的上空无法安息,卿儿,此仇我们不能忘,更不能不报!”裴谦元说道,抬手搭在李棠卿的肩上以示安慰。
“哥哥,我知道了,我会谨记哥哥今日的教诲!”李棠卿说道,眼中隐有泪花闪动。
“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还不能在宫中随意行走,此事还是要靠你。”裴谦元说道,放在李棠卿肩上的手慢慢的攥成拳头,“休息吧,我先走了!宫里人多嘴杂,以后有事不要找我,我会来找你的!”言罢,一身黑衣的裴谦元开门闪身离开。
李棠卿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一颗心却怎么也无法平息。
哥哥的事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她没有想到哥哥会选择了这么激烈的方式进了宫。
是她心中的恨还不够彻骨吗?所以才会觉得哥哥做的事匪夷所思!
思及至此,李棠卿心中愈加愧疚。
转身回了床上继续躺着,本以为可以睡一个懒觉,没想到天刚亮,在李棠卿被门外的麻雀吵的翻了不知道几次身以后,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穆姐姐!穆姐姐!你开门呀!”高昭雪站在大门外喊道,惊飞了满院的麻雀。
她今日一大早就去了皇上那里请安,央求皇上许她随意出入枫荷苑。
没想到皇上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高昭雪激动的早饭都没有顾得上吃,便来了月荷苑门口敲门。
李棠卿将被子蒙在头上,决定不理会高昭雪。
门外的高昭雪却极有耐心,不急不缓的在门外敲着门,比麻雀还要惹人厌烦。
李棠卿见她不走,只得推开凉被从床上起身,蓬头垢面的走到门外将门打开。
高昭雪见得到李棠卿竟然未梳妆就出来了,脸上如花的神情一怔,旋即扫了一眼左右,见来往的宫人并没有注意到此处,心中有些失落。
这可是在皇宫里啊,就连后宫的娘娘们都不敢如此不整的出现在人眼前,这个穆青是缺心眼吗?
高昭雪在心里直犯嘀咕,这些个宫女,只顾着低头走路,也不抬头看看,这要是在宫里面传开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找我有事?”李棠卿说道,刚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高昭雪回过神来收敛心神,“我听说穆姐姐住进了枫荷苑,怕穆姐姐一个人孤单,便来陪穆姐姐解解闷!”高昭雪说道,将手上的竹篮抬高,“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李棠卿看着出现在她眼前的竹篮,眉头几不可见的拧了拧,杏子?
她昨日吃了一个杏子,至今牙齿还不舒服。
“我不爱吃!”李棠卿说道,丝毫不给高昭雪面子。
高昭雪闻言,面色变了变,“我是昨日看到允哥哥给姐姐剥杏子,才以为姐姐爱吃杏子,这不,我一大早就起来摘了!这可都是我才摘下来的呢,姐姐你看,上面还挂着露水呢!”高昭雪说道,委屈的嘟起了嘴。
“放进来吧!”李棠卿冷冰冰的说道。
她实在是不喜欢看高昭雪撒娇的样子,那么大的人了,还整天撒娇!说的好听点是童心未泯,说的难听点是老黄瓜硬要刷绿漆,高昭雪一嘟嘴,李棠卿就觉得她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哇!杏子!”远处一身骑装的李云飞忽然走了过来,看到高昭雪篮子里面的杏子,两眼放光。
她还没吃到嘴,仿佛就被酸的满嘴直冒酸水。
李棠卿,高昭雪闻言循声看去,见竟然是李光地的千金李云飞,心下都有些好奇,不知她怎么来了。
李云飞走到二人面前,看着篮子里的杏子咽了咽口水,“我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