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捏住小十的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窗台,见房中二人并无反应。
他轻“呼”了一声。
就卿儿那个性子,方才珠兰才闹过,他可不想做出气筒。
他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带着他的几只宝贝疙瘩,偷偷摸摸离开了此地。
房中的李棠卿看着琴弦上的点点血迹,抬手示意浣枫起来。
她道:“你如此大惊小怪,倒不似以往的浣枫了……”
以前在山中,她和哥哥练武时,受过的大伤小伤无数,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浣枫随她一起,见证了她太多的伤痛,如此矫情,反而让她觉得不适应。
浣枫见李棠卿指尖已不再冒血,默不作声的起身用手帕将琴弦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姐姐不知,她每次受伤,她都有多么的心疼,以前那些训练时所受的伤能让姐姐变强,而如今的伤口虽小,却是让姐姐变弱的伤。
李棠卿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笑着道:“有所为,必定有所求啊!”
大阿哥身在高位,却对她这个不知名的小姨上了心,难道就不怕被人耻笑?
她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讽刺道:“噗……难不成,还真将我当成小姨了不成?”
她不信,就她一个外来之人,对大阿哥没有知遇之情,没有救命之恩,她哪里值得他如此上心了……
如果有所求,那么,他身为庶长子,所求的不过是那鲜血铺就的高位,那么她,又能对他的高位有什么帮助?
李棠卿深思极恐,这会不会是个阴谋?而她,又是他阴谋中的哪一颗棋子?
不管如何,大阿哥如今是她李棠卿复仇路上的一个意外。
她本是重生之人,前世看透了人间冷暖,这辈子,她一直行走在复仇的路上,她不允许在她的这条路上出现任何的阻碍。
李棠卿当下下定决心,定要离大阿哥远一些,以她如今的实力,是万不可与皇室之人起冲突的。
她理了理衣衫,见浣枫已经将桌面收拾整洁。
她道:“浣枫,走,她那边的大戏唱完了,也该轮到咱们了!”
…………………
珠兰这边从李棠卿房中大摇大摆的走出后,傲娇的看了一眼跪在门外的丫鬟。
她今日多嘴闯了祸,本以为阿玛会惩罚她,没想到贵妃娘娘在关键时刻出现,解了她的围。
在她的记忆里,惠妃娘娘就是一个和善之人,从未见过她对谁翻过脸。
对于她,也是素来疼爱,所以,今日她必定会劝说阿玛,所以此事,不出意外的话,阿玛是翻篇了。
不过她一直以来,对于惠妃娘娘就很是不满。
惠妃娘娘总是以一副老好人的面色示人,她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知晓宫中险恶,尤其是后宫。
惠妃娘娘能做到妃位,在珠兰看来,那是她在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之事,才爬到如今的高位。
总是在她面前装啥装?弄的府中的人都将她视为菩萨仙女。
就因为如此,同是索尔和的女儿,总是有些好事之人将她与惠妃娘娘拿来对比。
她如今能这样,还不是拜惠妃娘娘所赐?
她为她许的这门亲事,让她在京城的名媛中抬不起头。
什么皇上重视文官,那都是她哄骗别人的说辞。
她就是见不得她过的好,所以才给她入赘一个窝囊废!
珠兰走到柳枝身旁,柳枝见此,头几乎垂到了地面上。
珠兰哼哼两声,抬脚踢了踢柳枝的头,她道:“下贱的东西,还不给本小姐滚,还想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是她房中的丫鬟,跪在她李棠卿门外,像什么话?
丫鬟应声,忙从地上爬起,她站在珠兰身后,由于跪的时间太长,身子有些颤抖。
珠兰见柳枝那副没用的模样,心中更加恼怒,抬手想给她一巴掌,转而又想到这是李棠卿门外,阿玛她们还在房中。
她愤恨的将手掌握成了拳,转身离去。
似是为了惩罚柳枝,步伐越来越快。
柳枝咬着早已冒出血丝的下唇,一瘸一拐的小跑着,跟在珠兰身后。
主仆二人并未回房,而是来到了侧福晋房外,珠兰推门而入,不顾躺在床上正在熟睡的侧福晋,高声道:“额娘!额娘!”
侧福晋本就身子有些虚弱,在冒了几次虚汗后,终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听到珠兰的喊声,先是一惊,茫然的睁开她那双大眼,看着床顶。
侧福晋脑中迟钝了一瞬,忽然意识到这是她女儿的喊声,不顾身下还在流淌着脏血,陡然起身,往门外看去。
当她看到宝贝女儿安然无恙时,松了一口气。
侧福晋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珠兰见她额娘仅是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心中的委屈涌上了心头。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侧福晋听到珠兰的哭声,心口一紧,忙再次起身看着已经走到床前的珠兰。
她焦急的道:“怎了这是?发生何事了?”
珠兰一屁股坐到床前的凳子上,边哭边道:“额娘!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再不好起来!那个李棠卿她都能翻了天了!”
侧福晋本就恨李棠卿恨的无法安眠,她如今身上的痛苦,都是她强加在她身上的。
她稳了稳心神,强打起精神,沙哑着嗓子道:“咳咳,兰儿,你慢慢说,发生何事了?”
她身上越是痛,心中越是恨,只是如今的她,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