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一家人用了一个团圆饭,李云飞叽叽喳喳的讲述李光地是如何思念自己的妹妹的。
三阿哥眼瞧着李颉因为思念亡妻脸色愈加的不好看,无奈只能把李云飞拉了出去。
李颉带着李棠卿去祠堂拜了祖宗算是正式认亲了。
本事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看着李棠卿坐在轮椅上由大阿哥推着,拄着拐杖的李颉眉头一直蹙着。
虽然大阿哥告诉他这只是暂时的,但他的心里还好似很难受。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他巴心巴肝的疼着,却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
等到李棠卿歇下了,李颉把大阿哥叫到了自己的房中。
“我听卿儿说,你是紫禁城的阿哥?”坐在上方的李颉问道。
大阿哥点点头,起身朝李颉施了一礼,堂堂皇子给一介商户行礼,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老夫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和卿儿的婚事,老夫不同意!”
大阿哥刚想开口,李颉便抬了抬手,事宜他稍安勿躁。
大阿哥只能耐心的听下去。
都已经走到现在了,如果李颉不同意她们的婚事,就算是绑他也要把李棠卿绑走。
“紫禁城是个繁华的地方,也是大清朝权利的制高点!老夫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老夫不认为那是好事!
卿儿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疼爱,吃过太多的苦,现在终于回来了,老夫便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虽然李家家道中落了,但是老夫在这扬州城里还是有些名望的,给卿儿寻一门好亲事还是绰绰有余!
卿儿跟我说过,你不准备做皇子了,要和她归隐田园,她还年轻,考虑的不够周全,就算你有意放弃权利,但是你毕竟是皇子,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老夫不会允许卿儿再冒一丝险,更不会允许她的周围有不稳定的因素存在,而你,就是那个不稳定的因素!”
李颉说完,静静的看着大阿哥。
这个小伙子长得过于俊美,光是这副皮囊,就容易招蜂引蝶。
嫁女儿就像是栽树,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岳父大人,您可能还不了解我和卿儿的感情。我和她这一年之久,我们经历了太多,我又怎舍得让卿儿日后受委屈?您当年为了岳母放弃了您经营了半辈子的事业,我希望您能理解,我也是可以为了卿儿放弃所有!”大阿哥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颉脸色很难看,坐在上方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你先回去吧,此事容我想想。”李颉摆了摆手。
大阿哥应声走了出去。
外面月光如水,冷的没有一丝风,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卿儿找到父亲了,一路上也很顺利,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情,可是……
李颉的担心他都明白,可是他无力改变。
他的身份是他一出生就定好的,在有些人眼中,这是天大的荣耀,上辈子修来非的。
可是他也知道,在另一些人眼中,他的身份是他们比避而不急的,这种无上的荣耀便随着的,就是朝不保夕,随时可能丧命。
毕竟,伴君如伴虎。
李颉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也是陷入了沉思。
二人的感情确实是他最头疼的,卿儿没有母亲在身边,未能将这段感情掐灭在萌芽中,现在如果处理不好,怕是会伤害到卿儿。
可卿儿还是太年轻了,他是过来人,对有些事看得清楚。
皇家,那是个什么地方?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卿儿根本就不适合那样的生活。
深沉的叹息一声,李颉拄着拐杖回了卧房。
李棠卿看着从外面会来就坐在桌边一声不吭的大阿哥,狐疑了半天,还是开口询问,“怎么了?不是说父亲找你吗?”
大阿哥缓缓的转过头来,他的脸在烛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暖意。
“没事,我只是在想‘鬼魅’的事情。”他起身做到李棠卿床边坐下,执起她的手温柔的抚摸。
今晚他和李颉的谈话,暂时他还不想跟卿儿说,毕竟她才和父亲相认。
“我也在想这件事,哥哥已经去世了,肯定是有人冒用‘鬼魅’的名号为非作歹,‘鬼魅’是我和哥哥创建的,他虽然去世了,但是我不能让人玷污这个名字。”李棠卿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心口的憋闷。
“明日你陪我去李安伦家里看看,他的姐姐不是才过世么,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去吊唁一番,顺便看一下,她是怎么死的!”李棠卿幽幽的说道。
这一夜,大阿哥一宿未眠。
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他和李棠卿的种种过往。
他和卿儿同住一间房,李颉应该知道,但是他还是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足以见得他的坚持。
正是因为如此,李颉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看着身旁熟睡的李棠卿,他一直就吃不准卿儿他在卿儿的心里有多少位置。
如果李颉坚决反对,卿儿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坚持。
坚持到了最后,又会不会和自己好不容易相认的父亲反目?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道难题在大阿哥的心里翻来覆去,竟然成了死结。
一大清早,大阿哥便推着李棠卿出了府,睡了一夜,李棠卿的气色好了很多,一路舟车劳顿的疲惫消失不见。
大阿哥一早便询问到了李安伦的住址。
顺着古运河的河边来到一处小巷子,远远的就能看到前面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