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坐在车外,看着马车“哒哒”往她家走去。
她今日可是偷溜出来的,要是这样被送了回去,阿玛不得再把她关进祠堂,面对列祖列宗忏悔?
她就不明白了,阿玛整日让她去祠堂对着一排排死人忏悔个什么劲!
她绝对不能如此大摇大摆的回府,必须得想个办法偷溜回去。
车夫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控制着马车。
李云飞左看右看。两边青砖绿瓦,高门院落,马车穿行在其中。根本无处藏身。
“深夜起身不容易,你们这是从哪里来的呀?”李云飞对车内的几人试探道,“你既然认识我阿玛,应该也是朝廷官员吧?”
车厢中一片寂静。
李云飞等了半响见无人搭理她,浑然不觉尴尬的继续开口道,“你们还没吃早饭吧!”她看向前方的一家面馆,“前面有家面馆,他家的云吞面特别好吃,我们吃碗面再行回府也不迟啊!”
如今天色刚亮,面馆中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匆忙的路人在吃面条。
腾腾热气从面馆中升起,热气在这寒凉的清晨中,就是活字招牌。
李云飞见此,咽了咽口水。
她被鸡舍老板追着跑了一早上,如今腹中空空,饥肠辘辘。远远的已经能够闻到云吞面中的香味,她觉得嗓子眼都快伸出手来了。
“卿儿,你饿不饿?不然我们吃完面再送她回府?”大阿哥听到车外李云飞所言,问李棠卿。
李大人府上在内城的东边,而索尔和府在西边,他们折腾了一夜,这一来一回必定又要耽搁不少时间,不如先吃过早饭再行回府。
李棠卿藏在袖子中的双手紧纂,脸色淡淡的道,“好。”
无人注意她紧握的拳头。她最近筋脉疼痛的愈加厉害,当初师傅只说会疼痛难忍,却没有想到会如此让人难以忍受发作频繁。
“听到没有,你家主子准了,前面面馆停车!”李云飞高兴的对车夫道。
车夫倍感烦躁,一大早尽听她在叽叽喳喳了。李大人性子平和,德高望重,他的女儿怎地这般惹人生厌。
车夫未曾理会李云飞,将车子停稳后,拿出矮梯走到一旁候着。
一行三人顺着矮梯下了马车。
方才在马车上李云飞没有细看,如今再细看这三人,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女子寒眉冷眼却生的妖艳,男子一身贵气殷勤的扶着女子下马车,而身后那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就更可笑了,小小年纪正是生龙活虎的时候,竟如女子般柔弱。
“噗!”她笑了。
“你笑什么?”阿难答见她不怀好意,横眉倒竖问道。
“没,没没笑什么?”李云飞见被抓包,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李棠卿扫了一眼李云飞,冷哼一声,“只吃面,没有菜哪里够?”
几人讶然。
这里是面馆,哪里有菜?
“卿儿想吃什么?我到前方去买!”大阿哥如同找到了讨好之法,眉间一亮。
“猪舌头!”李棠卿撂下一句话,抬步进了面馆。
三人面面相窥,李云飞愣了片刻恍然明白李棠卿的言下之意,当即双手捂住了嘴,含糊道,“她一定是开玩笑的!你们不要看着我!”
三人转身进了面馆。
李棠卿早已坐在四方桌子旁。
面馆不大,胜在干净整洁。一对老夫妻经营着。
京城之地,寸土寸金的地方,夫妻二人能够经营如此朴实的面馆,心态难能可贵。
四人点了四碗云吞面。
吃罢之后,继续上了马车。
李云飞则在心里嘀咕着,怎样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方才在面馆,几人坐在一桌,她没有办法如同隐身人一般消失。
嘀咕着,嘀咕着,吃饱喝足的她竟然靠在马车车辕上睡着了。
马车缓缓地往前行驶,不出片刻,到了李光地府门前。
李光地虽然一人连任几项职位,府邸却很是朴素。这也是他受人尊重的原因之一,勤俭。
车夫将马车停下之后,上前去敲门,将来意传达给门房。门房扫了一眼马车外睡的正香的李云飞,转身去府中回禀。
不出片刻,李光地和身后三名青年男子匆忙走来。
李光地眉头紧锁,方才他已经听门房禀报过外面的情形。这个女儿,就是他上辈子作孽得来的!好好的女孩子家,如同山匪窝穴走出来的土匪!
李光地的身后,跟着三名面色焦急的年轻男子。三人看到靠在车辕上的李云飞时,再不能假装淡定,三人齐齐绕过李光地,来到马车旁。
“连儿!你怎么在这睡了,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一名男子推了推李云飞,焦急的道。
这三人,就是将李云飞当珠作宝的三位哥哥。
李云飞被推醒,她睁开毛茸茸的大眼睛,一时间有些迷茫。待看清所处位置时,身子一个激灵“噗通”一声从马车上掉到了地上。
李锺伦、李锺侨、李锺旺大惊,伸手去捞,奈何没有一身武艺。
“哎呦!”李云飞跌坐在地上,摸着摔疼的屁股。
大哥李锺伦忙把李云飞扶起来,看了看她脏乱的衣衫,喟叹一声。
“连儿,今日又去顽皮了?”李锺伦无奈却又心疼的道。
此时大阿哥撩开车帘,从车厢中探身而出。
李光地看见大阿哥面色一变,门房只禀告说连儿是被人送回来的。没想到却是被大阿哥送回来。
他入朝为官已有半生,见过不少官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