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台班子有一个正式的称谓,叫做“勤王军”。
勤的,却并非日本国的王,而是已经被埋到了土里的大清国
这支“勤王军”,虽然统帅是名日本浪人,但背后最核心的支持者,却是那群想要恢复祖上荣光的满清遗老遗少
故国的荣光已经落幕,但他们并不甘心,因此也赶时髦地成立了个政党,叫做宗社党,总部设在日本,在大连设有支部,暗中谋划挑事,以图复辟清朝。而大连支部的负责人,就是鼎鼎有名的前清肃亲王善耆,清朝、改革派、亲日派、川岛芳子的生父、大汉奸或者说,华奸?
抛开民族大义来说,善耆本人,还是极有能力与见识的。这支勤王军,几乎是由其耗尽家财,靠着一己之力堆出来的。不过,历史终归是冷酷无情的,任你如何英雄了得、翻江捣海,逆其潮流而动总不会有好下场。
现如今,碰到了叶成这个搅局者,善耆的绝望似乎来得更快了点
在战斗的起初,局势对“勤王军”是极为有利的。三千人对阵一千二百人,双方都是日式装备,虽然对方的装备似乎更为精良,火力更足了些。但毕竟,青岛的新军只是一帮生瓜蛋子,而“勤王军”这一边不是老兵就是土匪,久经阵仗,经验丰富
甫一交火,青岛新军便损伤了十几人,而“勤王军”只被打伤三个,打死两个伤亡加起来都不足五指之数
好在青岛新军训练有素,经过乍遇战阵的慌乱后,逐渐稳下阵来,靠着充足的弹药打退了“勤王军”的一波进攻,接着,新军们按照平时训练手册中遇袭后的要求采取行动,逐渐扳回了劣势,与敌方陷入僵持。
一方人多,一方火力猛,想要分出胜负来,还有得打。
当然,这是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当叶成的身影出现在敌我两方交战的战场上时,“勤王军”的结局已然注定了。
终究还是个悲剧
川岛浪速面色惨白地望着站于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语意萧索:“报纸上的消息,我本以为是支那人的自吹自擂,没想到,这世上,真有阁下这等人”
“支那人?”叶成眉头一皱,脸现不喜之色。
或许原本“支那”只是古天竺对于中国的普通称呼,但自日本明治维新之后,将日本国内原本用来称呼中国的“汉”、“唐”、“中土”、“中国”等含有尊崇意味的名称用古印度语音译而来的“支那”代替,这个词语,便在日本政府或明或暗、潜移默化的宣传下,成为了一种带有侮辱性的称谓。
曾于日本留学的王拱壁先生于1919年所著的东游挥汗录中,有这样一段话:
“倭人战胜前清以来,即称我华为“支那”,垂为国民教育。且多方解释支那二字适可代表华人之蒙昧者,于是支那二字乃风行三岛,以资倭人轻侮华人之口实。每逢形容不当之行为,则必曰支那式,借以取笑,此等教育早已灌输入其国民之脑海。”
正如“小姐”一词,原本只是对于女性的普通称呼,甚至还带有一定的尊敬意味,但时过境迁,经过时代与某种特殊环境的酝酿,“小姐”一词,已成为了侮辱性的称谓。
因此,在络上为“支那”一词洗地的人,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就是无知蠢蛋!
叶成算不上无知,更不会别有用心,因此,他一把提起了瘫坐在数十名日本浪人尸体身旁的川岛浪速,冰冷地道:“我不喜欢支那这个称呼,所以原本还有问题想问你,现在没兴趣了”
“???”川岛浪速满脸的疑惑,但他永远没机会解惑了。
暗劲吞吐,内脏应声而碎
这位日本野心家嘴角溢着鲜血,软软地倒在了血浆满布的泥土上。
叶成并不知道死在自己手上的这名日本浪人的身份,他仅仅是杀红了眼。
因为战场上,不光是日本人的尸首,还有草绿色的迷彩服,那是青岛制衣厂生产的军服
虽然知道慈不掌兵,枪炮无眼,上了战场便总会有死伤。可对于人口稀少的青岛来说,这些士兵,真是太金贵了啊!!!少一个都会让叶成心痛,更何况如今这成片的尸体了
事后清点,是役,青岛新军阵亡33人,重伤10人,轻伤20人,“勤王军”全军覆没至此,关东州内日本军队被连根拔起,南满铁路亦被叶成掌控。
消息传回日本,引起一片哗然。日本全国上下掀起了疯狂的声讨叶成之声,抗议叶成强盗行径的游行此起彼伏,许多人叫嚣着举国出兵,给支那人一个厉害瞧瞧。
正外交照会北洋政府提出“二十一条”的日置益,更是在国内的急电下,向袁世凯提出了严正抗议,要求勒令约束青岛都督擅自挑起战争的行为,不然,将引起两国的全面战争。
袁世凯只能给其以爱莫能助的眼神,直言青岛都督自成势力,不归北洋政府管辖。
当日置益要求北洋政府制裁青岛,从内陆封锁其粮食补给时,袁世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日本公使,良久,才诧异地道:“日置先生,你们提出这等无理要求,还要我们帮你们封锁对手,莫不是把我袁世凯当傻子!?”
袁世凯怒火中天地结束了谈判,原本,他对日本是不敢如此硬气的,可世事难料,那叶成的把在亚洲不可一世、嚣张至极的小日本打得落花流水,不管再怎么说,也是中国人自己人,而且这次青岛出兵目的还是为北洋政府解决日本威胁的问题,袁世凯这腰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