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车队又是一番骚乱,阿娇闭着眼,平复着胸口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
随行的医者迅速的来到马车里,把了脉,胡子已经花白的老太医眉头紧锁,命人扶着阿娇平躺到车里的塌上,不要轻易移动。便出了马车。
“周太医,阿娇姐病情如何?”一出马车,周太医便被从前面马车上下来的刘彻问住了。
看着胶东王一脸的焦急,周太医不敢拖延忙禀了刘彻
“回大王的话,翁主的脉象细弦,舌红少苔且面赤颧红。阴虚则津亏,故目涩口干。故臣症断公主为阴虚阳亢之症,又因这几日长途奔波,才会出现眩晕之症。”
刘彻听了太医的更是急切万分“那该如何医治”
“这病原本并不难治”太医顿了顿声音,像是有些难言之隐。
刘彻不耐“有何难处速速说来”
“回大王,原来这方药倒是不难得,只其中有一味药引,名甘草,这次出行医署并未备有这种药材,而此地人烟稀少,且甘草并不生长于此,如此便是难寻”周太医说完便急忙像刘彻请罪。
这事原是医署的失责,唯今他也知道尽力医治翁主,以求能得到宽罚。
刘彻深深的望了面前的周太医一眼,脸色有些阴沉。
周太医顿时感觉额头上汗流不止,忙低下头去乞求宽恕。
“哼,既如此周太医可要速速想了办法,不然...”刘彻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转身上马车,只留下还跪在原地的周太医。
刘彻上车便看见阿娇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平躺在塌上,心里不由一紧,上前握住阿娇的手“阿娇姐,可还难受?”
此时的阿娇一点也不想说话,她确实难受极了,但感受到刘彻握着她的手竟然有微微的颤抖,便还是睁开眼朝他看去。
“阿彻,阿娇姐无事,不必担心”微微回握刘彻的手安慰道。
“只恨彻儿不能以身代之,彻儿无用,令阿娇姐受苦了”刘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阿娇听得只是微微一笑“阿彻无忧”说完便让刘彻出了马车等待,毕竟车里的气味着实不太好闻,先前阿娇呕吐后因太医嘱咐不能移动,所以婢女们只是清理了车厢,不敢上前换下阿娇的衣裳。
刘彻出去后,阿娇倒是好受了些许,她竟不知道,原来阿彻这时对于她,还是有几分真情意的。
这样也好罢,等到阿彻登上了九五之位,只要自家懂得了急流勇退,她只求这几分情意,能保的了一家平安。
就在阿娇一行人停滞不前之时,另一队人马正好从一旁经过。
只见是几个做游侠打扮的男子和一锦衣少年,行在前面的少年看见长长的车队,牵住了马绳停了下来。
“远之,你去问问前方何事不前,若有人问起身份,便说是太原薄家人”少年的目光停留在了车队上那帆“胶东”的旗帜上。
身后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子听了话立马应下,下马朝前方的车队走去。
片刻,名叫远之的男子返回,将刚探听得消息回禀了自家主子。
少年雏眉,想了想“既如此,你便将宿师赠予那瓶药给翁主送去吧,告知胶东大王,子玉因急事在身,便不讨扰了,日后回长安在予大王请罪。”
少年说完,便率余下部众离去。
这厢,刘彻得了药便急忙命人给了周太医检查完,确定了与身体伤及药效,便速速给阿娇服下。
待阿娇病情好转,又歇息下了。刘彻这才抽出时间回想,薄氏子?
一道精光在脑中一闪而过,刘彻面露一抹冷笑,原来是他啊。
因阿娇的病情,车队并不敢行进太快,又拖了小半月,阿娇终于回到了长安。
长公主为缺药一事,责罚了医署众人,因阿娇劝诫,只才没太过分。
长乐宫中,窦太后摸着爱孙的小脸竟然瘦了一大圈,直心疼的道“日后再也不远行了”
阿娇安抚了大母,又被撵去了寝宫休息。
等着爱女与爱孙离去的窦太后与馆陶公主两人俱是露出温和的笑容。
“阿母,听下人禀告,这次阿娇患病倒是欠了薄氏子的情呢”馆陶公主转身在窦太后一旁坐下,拉着母亲的手缓缓的说道。
“喔,是吗,这是怎么回事,倒是令人想不到”
馆陶公主又把随行的下人回的话与窦太后说一遍。
“平日里,皇后待娇娇亦是十分上心的,前日还为娇娇寻来了一把古琴,说待娇娇回宫便赠与她”想起薄皇后,刘嫖不禁在心里为这个弟媳惋惜一声。
现在的薄皇后乃是文帝生母薄太后的娘家人,景帝还是太子之时便被指给了景帝为太子妃。
薄皇后性情温柔无争,又中宫无子,所以并不得景帝的宠爱,作为一个常年无宠无子的皇后,薄皇后在这大汉后宫的日子,过得是如履薄冰。
馆陶公主刘嫖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想起几月前自己的打算,更是心下不安。
她的阿娇,和薄后何其相像,只是比薄后多了自己这个做公主的阿母而已,而薄皇后在薄太后在世时,亦是十分得宠。
刘家帝王皆薄性,她这个生在刘家的帝女又如何不知,纵然自己在世时能护得了阿娇,若自己去世之后呢!
刘嫖决计不想看到阿娇去如薄皇后一般的下场的,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只有庆幸被阿母所阻止。
“阿嫖,阿嫖,我儿?”窦太后见爱女久不应声,便多次呼喊。
“喔,喔阿母呢,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