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铺就的宫道上一片苍白,四周空无一人,仿佛是在昭示深秋已至。

忽然一个肥肥的小身影出现在这条宫道上,给这里添上了一抹生意。

“这倒是个好地方,连守卫也没有。”南宫羽经过几个月的努力适应,已经能正常掌握身体的平衡,此刻她趁脉脉雷打不动的单挑未归,而盈盈今日正在攻克一种她从未尝试的针法无暇顾她,便出来探探路。

说真的,这后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打游击似地找地方躲清静,三个月了,只差这条宫道上的宫殿没有去过了。

只是现在跟盈盈和脉脉混熟了,觉得她们还挺可爱的。只是有时候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呆着比较自在,顺便也把这宫里的路摸熟了。

南宫羽走到一个宫门口,发现门没关,便好奇地探头进去。这殿很清静,一圈红色木制的房屋,很像是个小四合院,只是其中一边变成了大门。

见没有人,南宫羽便大胆地走了进去,打量着这个有些大的院子。虽然有花坛,有树,也有其它绿化。但因为深秋,已经变成了枯黄色。也有可能是因为没人打理,院里的石子路上都是一些干黄的草叶和树叶,十分凄凉。

“这简直比冷宫还惨。”南宫羽心里把这个院子和前几天去的冷宫作着比较。

“咳咳咳……咳咳……”忽然主屋传出一阵虚弱的咳嗽声。

“主子你忍忍,奴这就给您去煎药。”

“咳咳……哈……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主子别说丧气话。”话音落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南宫羽连忙躲到门口的红木大门后面。幸好人小,这院子又凄凉,一般不会注意这门后。果真,南宫羽刚走到红木大门后面,那主屋的门便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着宫侍衣服的男子,看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吧。他匆匆走向旁边的小屋,没有出来。

南宫羽通过小屋开着的门,看到他正在给一个药炉生火,想必一时半会儿不会得空,便大胆地朝主屋走去。

木门有些沉,她使尽了全身力气才打开一个可以让她通过的小缝儿。她歇了口气,然后走了进去,顺便轻轻把门又关上了。

正对门的是一张红木圆桌,桌檐和配套的凳子上都雕刻着牡丹。桌上放着一套瓷白的茶具,花纹也是姿态各异的牡丹,一看就是大师之作。不远处是一扇屏风,上面画得是一幅牡丹,颜色艳丽。这样看着,像极了一片真实的牡丹花丛。只是那有着朦胧影子的纱一样的底面显示着这只是一幅屏风画。

南宫羽微微勾勾了唇,这屋里的物件可以看出,这屋里的人,深爱牡丹,想必也有着牡丹一样的傲骨。她迫不及待地走向屏风后,但还未跨过屏风,她便有些呆了。原来刚刚她以为的画不是画,而是一幅绣品!南宫羽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摸了一下,那触手丝滑的绣线,以及离得这么近才看得到的绣线的轮廓,都让南宫羽赞叹不已。这大概只有第一绣师玉朗才有这样的技艺吧?

看来住这里的人若不是身家不错,便是之前极其受宠。

这样想着,南宫羽便更加好奇起来,直接绕过屏风走到里面。一张红木床,依旧雕刻着牡丹,此刻玫粉的床幔垂着,遮住了里面的情况。只能看到床幔上也是几朵牡丹。明明看着简单,却让南宫羽看着特别舒服,甚至有些赏心悦目。想来绣这床幔的人应该和绣屏风的是同一人。

空气中有些淡淡的药味,床里的人应该病了有些日子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住在这么凄凉的院子里?

南宫羽走到床前,踮脚,身子半倚在床檐,轻轻掀开了床幔。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南宫羽只能想到《洛神赋》中的这个描写。虽然他闭着双目,虽然他脸色苍白,有些憔悴,但依旧难掩其风华。她光想想便能知道此人若是醒着,若是他身体好的时候,必然是那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主子,您看谁来看您了!”院中之人语气带着的喜悦,快要冲过木门到了床前。

南宫羽愣了一下,因为此刻床上之人睁开了眼睛,果然如她想的一般,黑亮的眼眸,纵然病着也光彩夺目。床上之人看到南宫羽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轻柔地笑了。南宫羽看得更是呆了。

木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南宫羽,她有些歉意地一笑,也来不及多想,便直接蹲下身子猫到了床底下。床上之人见她这个动作,好心情得连眉眼也带上了笑意。

“主子,是小公子来看您啦!”

床上之人吃力地坐起身子,那宫侍立刻上前,挽起靠他头那一边的床幔,又在他背后垫了个靠枕。他这才抬眸看向宫侍身后。宫侍退到了一边,他身后之人便暴露无疑。宫侍看了看两人,便退了出去。

只见来人和他有八分相似,但小人儿更显阳刚一些。虽只是六七岁的模样,也不难看出,长大之后必然比床上之人还要风华绝代。

“宫门森严,你缘何来得?”床上之人脸上淡淡,但说得话却十分严肃。

“我求了外祖。”小人儿有些怯怯地说,“大哥你病了半年都不见好,我有些担心……”看着床上之人满是不赞同之色,小人儿声音越来越小。

“我一切都好。你好好学功课,不许落下。等我身子好了,便求女皇让我出宫看你。到时,我会抽查。”床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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