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这种情景很容易让人误解啊,岸然扶额,“目前看来威力不错,先说说你的感觉吧。”
手指抵在红润的小嘴上,照美冥转着眼睛回想,“嗯……推动装置目前看来没有大的问题,火之高兴虽然威力不错,可灵活性差了一些。”
岸然点头,火之高兴需要手腕和手背的联合启动才能维持形态的稳定,但同时也牺牲了手腕的灵活性,攻击幅度过大,面对忍者手中小巧的手里剑,可能会有些笨重。
“远程武器的瞄准也有些麻烦,不过习惯之后应该可以改善……”照美冥说着说着忽然没了声音,“岸然,你为什么要发明这个东西呢?”
亲身体验之后,照美冥对于铠甲的性能有了最清晰的认识,节省了查克拉,省略了结印,增强了忍术的威力……为弟弟的智慧赞叹之余,照美冥同样开始恐惧。
这东西太强了,仅仅是半成品,就将照美冥的战斗力提高了一个档次。
在使用铠甲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她到底是一名忍者,还是这个铠甲的查克拉能源?
这种自我认知的模糊让她心神不宁。
对于忍者的定义,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忍道、信念、意志,许多忍者究其一生也无法真正明白。
照美冥最开始成为忍者的原因很简单,父母是个忍者,而她又是天才。
在父母死后,她成为忍者的目标不过是养活自己的弟弟。
再后来,她开始发觉,活下去需要的不仅是任务的酬金,还有在暗潮汹涌的内战中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力量。
这种想法在岸然不在的日子里演变成联合所有珍惜家人的忍者,共同改变混乱的村子。
哪怕是在雾隐封闭之后,被忍村排除在外,照美冥依然没有放弃改变忍村的想法。
她是一名忍者,忍村是她的家,哪怕家中有再多的不如意,也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
可弟弟发明的铠甲让她对自己忍者身份感到茫然,进而是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的困惑。
她想起很久之前,岸然问过她要不要离开村子。
那时她还不是很在意,而今这个问题再次浮现脑海,照美冥忽然之间想到,回到忍村,对于弟弟来说真的好吗?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自己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了呢?
一边是忍村,一边是弟弟。
照美冥忽然发觉自己没有想象般的那样坚定,弟弟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她找了村中很多因为战争而失去家人的可怜人,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自己一样。
感同身受的痛苦让她无法忘记那些人,在水之国这边和弟弟怡然自得地生活。
可抛下弟弟去为了改变忍村而奋斗,照美冥感觉自己会更加痛苦。
她受够了分离,而将弟弟卷入忍村的内战却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岸然正在思考铠甲的缺点,听到姐姐的问题一愣,随后缓缓道,“要问为什么的话,应该是想要给每一个人一个为自己命运拼搏的机会。”
“欸?”照美冥歪着脑袋,本身就有些迷茫,听到弟弟的话感觉脑子更乱了。
为姐姐倒了一杯茶,岸然缓缓道,“在失忆的两年里,我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的人。”
“哦~”照美冥面色不善地拉着长音,“纲手大姐姐,静音大姐姐,豚豚大姐姐是吧。”
这些是岸然在教给照美冥灵化五感之术的时候告诉她的。
所以说豚豚大姐姐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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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谷。
“啊~豚豚~啾!”豚豚打了个喷嚏,抖了个激灵,吓了静音一跳。
“生病了吗?”静音担心道。
“豚豚……”小粉猪困惑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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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然手捧茶杯,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浅浅地抿了一口,“感触最大的,就是普通人在战争面前的无力。忍者的战争,和普通人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种地,行商,打工,其中大部分的税收被用于强化忍者的战斗力,而忍者的战斗却被用于发动战争。”
岸然轻叹一声,“而战争中最痛苦的,莫过于毫无战斗力的平民,战火所过之处,家破人亡,最为悲哀的,是勉强活下来的人,放弃了以往的生活,变成了忍者,在战争中将自己所受的痛苦又强加给别人。没人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不过是在报复别人的施加给自己的痛苦。但他们确实在作恶,变成了曾经自己最痛恨的人。”
岸然的语气近乎吟诵,生于和平国家的他面对战火中的世界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仇恨在痛苦中扎根,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庞大,最后将整个世界卷入战火。这不是太荒唐了吗?”
照美冥若有所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仇恨忍者吗?”
“怎么会,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一名忍者。”岸然摇了摇头,“就算没有忍者,还是会有武士,士兵,忍者在其中扮演的,不过是可悲的工具而已。”
(原来弟弟是这么看待忍者的吗?)照美冥有些悲伤,因为她知道弟弟说的没错。
“说不上仇恨,但鄙视还是有的。”岸然轻声道,“因为被当作工具所以甘心成为工具,麻木,冷漠,一遍遍重复地哭诉自己的痛苦,一边对别人施以暴行。明明拥有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强大力量,却什么也不做。以一己之力无法和世界抗争为理由苟且偷生地活着,却还大言不惭地控诉世界的残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