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桃欣喜接过,心下觉着有些暴殓天物了,这样好的东西,治她这点小伤,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不过好东西嘛,她还是要留着。
“多谢陛下。”
皇帝傍晚来看梓桃,晚上自然便宿在她那儿了,只是晚膳时梓桃瞧着满桌子山珍海味不能吃,只能喝些清汤寡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梓桃脸上伤着,皇帝也不好拉着她嬉戏,晚上早早睡下了,第二日皇帝起身时,叮嘱小顺子留在灼华居,等梓桃用过早膳便带着她去御书房,灼华居这儿乌烟瘴气的,别感染了梓桃的脸。
关于梓桃伤了脸的事情,后宫诸人除了朱修仪,没一个有所表示,梓桃这阵子风头确实劲,不过被丽贵妃抢了一晚上,她便缠着皇帝好几日,白天黑夜都不放过,又是升位分又是修小厨房的,招了后宫多少人嫉恨,如今梓桃伤了脸,众人连面上和气都不愿意装了,就摆明了幸灾乐祸,法不责众,皇帝还能为了个陆梓桃怪她们大家伙不成?
梓桃也不在意这些,只是难免操心下回请晨安时要受刁难,所以极力想挽留皇帝多陪她几天,只是皇帝却要雨露均沾,白日里陪着梓桃,晚上便送她回灼华居,去找别人快活。
梓桃心里有些堵,大概是这几日和皇帝朝夕相处,被皇帝宠的心大了,竟然见不得皇帝去别处,只是她一个妃妾,无法像皇后那般光明正大的争风吃醋,也只能面上笑着送走皇帝。
翌日梓桃请晨安时,自然少不了一番唇枪舌剑。
贵嫔甲:“哟!这不是陆小仪嘛!有段日子不见了,竟然还记得坤仪宫怎么走,实在是难得。”
梓桃笑道:“坤仪宫是后宫主位,婢妾便是忘了自己家在哪儿,也不敢忘了这儿。”
婕妤乙:“陆小仪既然心心念念着坤仪宫,怎么这几日都不来请安?虽说宫妃侍寝后翌日无需请晨安,但白日里还是能来的嘛!”
梓桃道:“婢妾屋里近来事多,又伤了脸,无暇出来。”
贵人丙:“是了,灼华居最近在修小厨房呢!陆姐姐不愧是咱们这届新人里头最得宠的,这才进宫几日呢,便升了sān_jí,连小厨房都有了,看您这势头,难保就是下一个清妃娘娘。”
清妃入宫三年无子封妃,算是个神话了,丽贵妃虽然得宠,却是皇帝潜邸时的老人,恩宠厚些也说得过去。。
采女丁:“要婢妾说,陆姐姐这椒房独宠的势头,连清妃娘娘都不及,怕是能和贵妃娘娘分庭抗礼了。”
梓桃只是淡淡道:“不敢和两位娘娘相提并论。”
妃嫔间的风起云涌,在皇后出来后皆暂时掩下,皇后见了梓桃,当时没说什么,散会后却把她留了下来,说是二皇子病了,让她为二皇子抄经祈福。
本来二皇子病了,应该是皇后这个嫡母祈愿才是,但二皇子这病的源头却是那日在寿康宫的一场闹剧,宫里传闻梓桃是那场闹剧的罪魁祸首,皇后让梓桃为二皇子抄经,也是理所应当。
梓桃不敢拒绝,领了一沓地藏菩萨本愿经去坤仪宫的偏殿抄写,午膳也是在坤仪宫用的,只几个素菜,因为抄经要斋戒。
本来抄经就极苦,梓桃挺喜欢练字写字,但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经文就犯困,尤其劳累了一上午还要吃白菜萝卜,梓桃只觉身心皆处在煎熬之中,心中不住哀嚎:陛下,你何时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