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贵妃就不乐意了,宫里本就住处紧张,似她这样的宠妃是独居一宫的,其他人都得挤着些,宝嫔若是也独居一处,岂非要和她争锋?本来宝嫔的封号就压了她一筹,若是住处再与她平齐,她第一宠妃的名头都要换人做了。
“臣妾也不知宝嫔妹妹的喜好,再说咱们在这儿讨论,她还不知道呢!万一她不想换地方,咱们兴师动众的岂不是好心办坏事?陛下不如问问她的意思,按着她的喜好来,宫里还有几处空着的殿室,总有一处适合她的。”
皇帝心头愉悦,贵妃就是会办事,若换了皇后,听说要给梓桃换宫殿,估计又是吊起双眉毛来。
当天晚上皇帝就歇在贵妃处了,梓桃再好,她身子不方便不能侍寝,总不能拦着他找别人不是。
皇帝正和贵妃鸳鸯交领情到浓时,外头传来嘈杂声,汪福禄隔着屏风报备:“陛下,娘娘,外头是德馨殿的宫女,说是三皇子昨儿吓坏了哭闹不止,德妃娘娘身子不好哄不住他,求陛下去看看。”
德妃!
三皇子昨儿白日里吓着了,到今儿晚上才发作?德妃惯爱用儿子做饵抢人,如今抢到她承欢殿来了!
“陛下,咱们一道去看看吧,德妃妹妹伤着身子还要哄儿子也不容易。”
皇帝阴沉着脸从贵妃身上下来,平躺着喘息几声,待贵妃穿好了寝衣后才撩开帐幔,着人服侍他更衣。
这大晚上的,忒烦人。
德馨殿里一片愁云惨雾,德妃趴在床上苟延残喘,听到梓桃晋封的消息气的扔了好几个枕头,宫人们都庆幸她躺在床上动不得,要不然扔的就不是枕头了。
“皇上着实偏心!本宫伤成这般他不闻不问,那个小杂种毫发无损,姓陆的贱人竟然能晋位!丽贵妃也不是个好的,以为皇后歇两天她就能蹦哒起来?也不撒泡尿瞧瞧自个儿,一个没儿子的老女人,她嚣张什么!”
法华殿一场闹剧,德妃损伤惨重,皇后失了宫权,二皇子说是吓着了,唯一得利的便是大义凛然的梓桃了,在众人看来,皇帝偏心是其一,梓桃手段高明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至于丽贵妃,皇上让她和高贤妃一道打理宫务,高贤妃一向慈和平淡,只一心养育大皇子,也就是占个名头罢了,一应事情还不是丽贵妃说了算,倒让这个贱人风光几天。不过也就这几天了,等皇后出来了她还不是得打回原形?皇后有儿子娘家也给力,她有什么?色衰爱驰的老女人,这回连一个新人都能爬到她头上。
德妃心中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遍,脸上神色也是变换莫测,宫人们都敛声屏气站在一边,便是她的贴身大宫女也不敢近身,就怕她乱撒气。
德妃闹腾一阵,见众人都躲在一边鹌鹑似的不敢上前,愈发气急道:“都是死人呐!杵在那儿干什么!去叫陛下来,就说实儿昨儿吓着了,本宫身子不便带不住他,请陛下来看看。”
二皇子能说身子不好逃避责罚,她也能说三皇子吓着了拉皇帝过来,她就不信皇帝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心眼儿。
皇帝确实不会将偏心眼儿摆到明面上,但德妃拿三皇子做鱼饵的次数太多了,他本就对德妃积怨甚深,这回正是火山爆发的时候。
“实儿身子又不好吗?”
德妃趴在床上,脸上画了精致的妆容,眼里含着清泪,素日里高傲尖刻的脸上难得的带了柔弱之色,若是平时,皇帝可能还有几分怜惜,但如今失了天时地利,只剩人和可撑不起来。
“实儿昨日在法华殿便吓坏了,又见识了臣妾的狼狈模样,昨晚上便一直哭闹,臣妾身子不爽利,也带不住他,实在是没法子才请了陛下来,实儿一向亲近您,见……”
皇帝漠声打断她:“朕公务繁忙,也没时间带着他,你既要养伤,他在你身边也闹腾,干脆带他去寿康宫让太后带着吧。”
“这如何使得!”
德妃高声尖叫,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温柔可人面孔一瞬破冰,她怎么能让儿子去寿康宫呢!二皇子在那儿,万一他向实儿下手,德妃简直不敢想。
“如何使不得?你没功夫带他,朕交给有功夫的人带,若你不放心太后,交给皇后或丽贵妃也行。”
丽贵妃适时道:“正是这般,德妃妹妹不方便,本宫可以代为照看三皇子。”
德妃狠狠剜了一眼形容娇媚的贵妃,再也绷不住了,声泪俱下:“陛下!臣妾有功夫的,太后和皇后贵妃她们都贵人事忙,哪里能劳烦她们,臣妾自己带着。”
皇帝点点头:“你要带就好好带着,实儿可不比宏儿是早产儿天生体弱,这两年生病的时候却不比宏儿少,你这做母亲的要多尽尽心,你若是带不好他,这宫里多的是无子妃嫔。”想接手她儿子的多的是。
德妃颓然点头,她跟了皇帝几年,自然知道他这回是真的动怒了,为了谁呢?是那个小崽子,还是他那个宝贝?
皇帝就这么走了,连三皇子都没去看一眼,按他以往的经验来看,三皇子定已经睡下了,只是德妃以往拉他去是为了留他住下,如今她那般模样,叫他过去做什么?
天色已经不早了,皇帝便不去后宫了,在路口处便和贵妃分开,独自回了乾元殿,这后宫女人多,有时候确实也累,似这般大晚上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