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襄屏兴致勃勃搬出棋盘,准备正儿八经和自己外挂来一局的时候,老施突然开口道:
“呵呵襄屏小友,你我对弈不是不可,却未免有点太过单调了吧?为了多点乐趣,咱们是否添个彩头?”
李襄屏先是一愣,续而大笑:“哈哈好你个定庵兄,不愧是中古棋的施大棋圣啊,你们那是无彩不成棋是吧?那行那行都依你,那你自己说说看,咱们今天挂个什么彩头为好?”
“呵呵,襄屏小友我是这样想,咱们这几天,不是一直在商议3天之后的“应氏杯”吗,我看咱们也不用纠结了,就以此局为准,我若胜,则揭幕战我出战,若是襄屏小友赢我,那么到时你自己出战,你看如何?”
“哈哈好的好的一切依你。”李襄屏大笑着一口应承下来;
“对了定庵兄,你既然提到应氏杯,那咱们本局也就采用应氏规则吧,来猜先。”
说到这的时候,李襄屏还真的装模作样抓取一大把棋子,放在棋盘上让老施猜。
“我猜双。”
李襄屏数过之后是18枚棋子:
“呵呵猜对了那定庵兄来选择吧,此局你执黑执白?”
“嗯?”
李襄屏笑道:“定庵兄莫要忘了,应氏规则是猜选择权的,并且执黑一方终局还8点,相当于中国规则的贴7目半,这点切记,至于更复杂的延时罚点,咱们今天可没这条件,这条那就免了吧。”
老施稍微顿了顿之后:“那我此局还是选择执黑吧。”
李襄屏笑道;“哟!定庵兄承让了,那请您指示落子吧。”
必须说明的是:李襄屏这时说‘承让’还真不能说完全就是客套,毕竟从后世围棋ai的胜率显示来看,贴7目半的规则,那黑棋开局第一步棋的胜率,基本就只有40几。
并且不是一个狗狗是这样,几乎各种版本所有狗狗都是这样。
那么从这点就能看出,黑贴7目半的话,狗狗认为黑棋是稍微吃亏的,亏多亏少不同狗狗判断不同。
“襄屏小友请了,我第一手落子某处某处......”
当老施报出一个坐标,当李襄屏按照他的指示把一枚黑子拍到那个地方,李襄屏瞬间就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脸了。
他对着那步棋凝视了好几分中,这期间他也没有再和自己的外挂交流,然后才默默取出一枚白子,把这枚白子拍到棋盘右下角的“星位”。
因为老施的第一手棋,他竟然是下在棋盘左下角的“五,五”位置-------
这可是施大棋圣之前从来没下过的棋,不仅他穿越到现代来没下过,甚至在几百年前,他下让子棋也没有过这种下法。
不仅如此,在所有狗狗所有的开局中,那也从没见过这样的“趣向”。
那么在今天,在自己第一次准备正儿八经和他下一盘棋的时候,他竟然下出这样的“趣向”,他什么意思呢?
没等李襄屏多想,老施的第3手棋很快来了,他这手棋竟然选择的一个“高目”,并且还是“对角星”位置的“高目”。
说句心里话,在老施的指示下亲手落下这手棋,李襄屏再次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
-------“高目”这种下法,同样是中古棋中没有的(即便是中古棋的让子棋,那也只见‘目外’不见高目)。
不仅中古棋中没有,在后世狗狗的棋谱中,同样也是看不到这种下法的,倒是在早年的日本围棋中,“高目”虽然也算是一种“趣向”吧,却还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趣向”。
“.......老施这家伙今天到底想干嘛呢......”
说句实在话,这两手棋要不是出在施大棋圣之手的话,那李襄屏说不定早就已经“血往上涌”了,他会认为对手是在调戏自己。
不过两人已经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李襄屏对老施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他相信自己外挂不会去干那种无聊的事,单纯为了调戏自己就去下这样的开局。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来了:如果排除调戏自己的话,那么老施为什么要这样下呢?他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要知道这可是中古棋和围棋ai都不会选择的下法。
说实话李襄屏一时半会还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嘛,那么李襄屏就决定暂时以不变应万变,等多走几步之后,再看看老施到底是何用意。
于是李襄屏出手了:“星位”!面对老施怪异的开局,李襄屏选择了最寻常也是最老实的应对。
两人的对弈,就是从这样的开局开始展开,两人下着下着,在半个小时之后,当棋盘上有了20多枚棋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李襄屏已经完全沉迷其中,他甚至升起一种奇妙而独特的感觉------
其实“独特的感觉”倒是不难理解,毕竟和自己的外挂这样下棋,这本身就是一种比较独特的体验了,然而比这更独特的地方就是:
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就李襄屏个人来说,他认为自己对自己外挂的了解,要远超于大李小李古大力常浩等外界棋手。
不夸张的说,每当老施落下一步棋,李襄屏大概率很快就能读懂这步棋的构思,识破这手棋的意图,甚至在绝大多数时候,还没等老施出手呢,他大致就能猜到老施多半会下在这里。
这样就导致一个后果,导致李襄屏在和老施下棋的时候,他现在不会去执着最后的胜负了,他甚至不会去想自己下出来的棋到底符不符合棋理了,他今天想得最多的是: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