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从呆傻的雷子手中拿过信号枪,对准地洞深处放了一枪,照明弹拖着耀眼的尾巴迅速下落,在五十米处怦然炸亮,借着耀眼的白光,我看到几十米以下的洞壁上,雕刻着许多醒目的,色彩斑斓的壁画,随着照明弹的快速下落,光线的迅速变化,那些壁画仿佛动了起来,使得整个巨大的地洞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超大个的万花筒,让人眼花缭乱。
照明弹下降到一百多米的时候,似乎撞到了什么?突然四处乱窜,火星四溅,我隐约可以看到,那个地方应该横七竖八地贯穿着很多粗大铁链,密密麻麻的犹如蜘蛛网。照明弹跌跌撞撞地穿过铁链地带,继续下落,变得越来越小,光线也越来越暗,最后的一点余光终于被黑暗吞噬,整个巨大的地洞瞬间又变回了那种幽暗恐怖的状态。
雷子咽了口唾沫,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了一句话:“妈呀,这地洞都他娘的深到姥姥家去了。”
我隐隐有一种错觉,似乎这地洞的最底下住着一个嗜血恶魔,正在等待外来的猎物,而我们,就是它的猎物。
胡子拍拍我肩膀道:“你小子嘴还挺灵,兄弟们,胜利的曙光就在下方,为了翻身农奴把歌唱,胡爷我当前锋。”说着,从背包里取出绳子,把一端固定在登山镐上,再将登山镐砸进石缝里,把绳子的另一端丢进了地洞,然后拍拍手,啧了一声:“失算,貌似绳子短了点儿。”
我看了眼心说的确,鬼晓得这地洞有多深,我们带的长绳索都断在水洞里了,现在应急用的绳子都是五十米的,就连地洞那个铁链区域都到达不了,更别说到达地洞最深处了。
雷子就奇怪:“不对呀,关叔他们那批人用的绳索跟咱们都是一个制式的,他们怎么就能下去?”
我回想一下刚才水潭的变化,又看了一下四周的石壁,一下子明白了,不禁懊恼道:“糟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没想到什么?”雷子问。
我道:“我老爹他们下去的方法有两个,第一,他们人多,可以将绳索连接起来,然后顺着绳索爬下去,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绳索就必须留在洞壁上,因为人下去了就没法收回绳索;第二,他们之中是有人知道玉门机关的,既然知道这个机关,肯定就了解这个水潭的作用,这样只要他们浮在水面上,等到机关恢复,水潭下降时,他们就能随着水位一起下降到地洞最深处。现在咱们既然没有发现他们的绳索,那肯定他们是用了第二种方法了。”
“牛逼!”胡子一拍手道:“这办法太牛逼了,哎兄弟们,要不咱们每人凑点儿血,再让机关启动一次怎么样?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团结就是力量。”
“靠!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雷子骂道:“这启动一次机关,最起码要放干一个人的血,等咱们凑足了那么多血,自己都快歇菜了,你丫的还有力气游泳?”
胡子嘿嘿一笑:“我就是提个意见,又没说真放血,你至于吗?再说关心那血能救命,他愿意放,我还不舍得用呢。”
“我有办法了。”我道:“咱们可以这样,咱们手里加起来一共四根绳子。虽然一下子不能下到洞底,但是咱们可以循环利用。”
胡子啧了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咱们之中抽出一个人来,先顺着绳子下到五十米处,然后再固定另一根绳子,这样加起来就是一百米,一百米就能到达铁链区域,咱们可以在铁链上稍作休息,然后把剩下的两条绳子也用同样的方法放下去,这样又能再深入一百米,如果这个洞超过二百米的极限,咱们还可以利用那些铁链。”
我点头,其实这是很保守的方法,按照我原有的思路,本来是要留一个人在上面的,这样我们固定第二段绳子的时候,上面的人就可以将第一段绳子拆下丢给我们,从而把四段绳子变成了五段绳子,又能多下降五十米,可是这样一来,留在上面的那个人就没办法下去了,只能在上面傻等,这种差事我想谁都不愿意干,尤其是旁边还放着金刚钻的尸体。
不过胡子说利用铁链是我没想到的,如果那些铁链可以拆解下来的话,还真能派上用场。每根铁链都横贯在地洞里,地洞的直径有三十多米,这些铁链,的确是很好的资源。
“说干就干,胡爷我打前锋。”说着,抓住绳子就要第一个下去,这时小刀突然伸手拦住他道:“你殿后,我来。”
胡子有点不悦,一瞪眼就想找茬,雷子拍拍他道:“行啦!刀哥那身手你不是没见识过,让他探路,咱们都放心。”胡子一听更不乐意了,嚷嚷道:“身手好怎么啦?胡爷我身手差吗?你问问关心,在二龙山湖底古墓里不全是我探的路吗?出没出过叉子?”
我心说你丫的还有脸说?遇到岔路你连公鸡头母鸡头都用上了,小刀再怎么说也比你靠谱一百倍,于是我道:“得了吧!我还是感觉小刀带头比较好。”
胡子一瞪眼:“我靠,你们能不能讲点儿道德?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吗?爷我人虽然年轻,怎么说也在倒斗界摸爬滚打二十来年了,在你们面前算前辈了吧?”
雷子噗嗤一笑:“我说胡前辈,咱这儿都民主社会了,不兴谁岁数大谁就说了就算,您老就服从组织安排得了。”
闲话少说,胡子一个人拗不过我们,只好骂骂咧咧地同意殿后,商议已定,小刀立即打头下去,我紧随其后,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