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木塔老人,没有人交流,也没有人寒暄,这种场面说不上是尴尬,还是集体抑郁症并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木塔老人突然抬眼看向门外,与此同时,格格也顿时站了起来,呲着牙看着小院的外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我们诧异地也随着往外看,就在这时,我们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身材高挑,肩膀上扛着什么东西。
脚步声响,那个人向我们走了过来,随着他走进灯光,我慢慢的看清了他的面孔,与此同时,我逐渐感到浑身冰冷。
那是一张极酷的面孔,一双冰冷的眼睛似乎想隔绝一切外物,不食人间烟火。如果他是个女人,我很想叫他一声姑姑,但他是个男的。
“小……刀!”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这个男人走了进来。除了我,没有人出声,但是他们的眼神里,有疑惑,有惊讶,也有恐惧。如果这些人都变成了媒体记者,肯定会一拥而上,围着小刀开始狂轰滥炸。
小刀若无其事的从我们面前走过,来到木塔老人身边,把肩上的东西放到一边,坐在火炉边开始烤火。我们这才把目光转移到那个东西身上,那竟然是一个黑衣人,正处在昏迷状态。
木塔老人嘬了口烟袋,用很拗口的汉语说道:“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小刀看着炉火,面无表情地回答:“如果他们再多来一个人,我就回不来了。”
“其他人呢?”木塔老人看着小刀,表情有些关怀:“你受伤了?”
小刀道:“你的狗不听话,我只能带回一个活的来。”
木塔老人叹了口气:“狗的主人不是我,这些狗都被我带坏了。”
他们两个就像话剧演员一样,在演一场我们听不懂的话剧,完全当我们不存在。
我终于憋不住了,上去坐在小刀对面,瞬间所有疑惑都涌了上来,血气上涌,差点没喘过气来,脑子里几百个问题想问他,最终却问出这样一句话:“我二叔呢?”
小刀看了我一眼,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很淡然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那深渊下面是什么?那些水是怎么回事?你们见到长留侯了吗?”我把所有的疑问,就像冲锋枪一样全部pēn_shè了出来,火星四溅。
隔了半天,小刀才道:“对于你来说,一切都应该过去了。如果你二叔在,也不希望你继续没理由的执着下去,我可以告诉你,深渊之下,是一扇门,我无法打开那扇门,所以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我顿时为之语塞,小刀这样的话,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的意思很明了,他没能到达真正的目的地,也没有看到我二叔。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这时胡子也说话了:“我知道你身手好,可那深渊毕竟是爬不上来的。”
小刀说道:“在那个地方,有时候上来要比跳下去简单。”
“我靠,老大,咱能不能别这么玩儿吗?”胡子有些按耐不住了:“你是说那地方有地铁站,你是坐地铁出来的吗?”
小刀摇头:“没有地铁,但是在那扇门前,有大量的飞机残骸和尸体。”
“啧,那你是把飞机修好了,开飞机上来的?”胡子道:“真牛比,你下去之后深渊就灌满了水,看来你不但把飞机修好了,还顺便把飞机给改装成潜水艇。伟大的小刀同志,吹牛也得选对地方,这可是在沙漠,你说你再吹出个沙尘暴来,那不是祸害人家绿洲人民吗?”
我瞪了一眼胡子,小刀难得有兴致跟我们说这么多话,你丫要是惹恼了他,他什么都不说,你想让我们憋死吗?
胡子见我面色不对,环视了一下众人,发现其他人也在恼怒地看着他,立即闭嘴。
小刀继续说道:“在水中,我可以憋气十分钟,这些时间,可以让我轻松浮出水面。”
胡子还要问,小刀却一摆手,真的不想再说了,我叹了口气,如果小刀没有什么隐瞒,那么他说的这些,都是他亲眼看到的。从他说完之后产生抵触的表情上看,他其实也存在很多疑惑,譬如那扇门到底怎样才能打开?二叔和李三民是不是打开那扇门进去了?那些水又是怎么来的?这些疑问我相信除了我,他也会去思考,然而却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一扇什么样的门?”于苏问道。
小刀摇头:“我看不出来,我很肯定,那是一扇独立于文明之外的门。”
“什么意思?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很普通,就想金属板一样嵌在地面上,很大,无光泽。而且,整个深渊,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
于苏突然流露出一股异样的神色,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她的这种表情,估计已经猜出大概了,于苏公司肯定已经从玉简上解析出了深渊下的秘密。
这时木塔老人终于开口了:“好了,人都到齐了,该寒暄也寒暄了,咱们说正事。”然后踢了一脚那个昏睡的黑衣人:“不过我们要尽快,你们所谓的夜猫子已经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