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看着我,从尸骨的头骨下面拉出一根金线,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从我见到他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这么严肃,这让我不禁紧张起来。
“小子,你听着!”胡子用一种相当沉稳的语气说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至于危险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原路返回到岔口,从另一个洞口进去,之后的事自己面对;第二,帮我守在这里,我等一下启动这个机关,会掉下去,我要找的东西可能就在下面,但是,没有你的帮助我无法上来。你没必要纠结选择的结果,咱俩没有交情,你大可按照自己本能的意愿来。”
“你怎么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不是来盗墓的?”我被胡子说的一头雾水。
胡子摇头:“你没必要知道什么,你只要做出自己的选择就够了。”
我心说你这种态度我怎么配合?暗骂一句我就转身要走,但是突然我就停住了,因为我意识到,我只要走出这间墓室,那么接下来我又要自己去面对一切,胡子的出现,不能说是给我带来了安全感,但至少我不会感到无助和孤独,况且从胡子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一种信任,这种信任的眼神就像在部队时,战友的眼神,让我心中不经意涌起一股暖流。于是我一咬牙,转过身就道:“好,我选择留下。”
胡子嘿嘿一笑:“你这种义无反顾的性子,倒是有些像我的一个挚友。”说话的瞬间,我看到他把头低了下去,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眼睛,然听他继续道:“好了兄弟,我需要保持这种姿势不能移动,不然机关会突然启动。你现在从我的背包里取出绳子,系住我的腰,然后你拉住绳子另一端,等我下去之后,如果我晃动绳子,你就把我拉上来,ok?”
我伸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开始按照胡子的安排行动起来,一切就绪,我抓住绳子的另一端,在手上缠了几圈就道:“好了。”
胡子就道:“你最好再退后几步,如果这下面的区域深度比绳子长,我下落的力量会把你也带下来,你后退几步,也好有个缓冲余地,实在不行,你就松开绳子。”
我估算一下绳子的长度,起码有二十米,如果下面的区域真的足够深,我坚持不住松开绳子,那他肯定就玩完了,这就等于是我害了他,虽然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但我依然不想看到那种后果。于是趁着胡子看不到我,我原地踏步,意思是我已经后退了。没想到胡子突然说道:“你小子,现在这世道,你这种人不多了,好了,我数一二三算了,数个屁,准备好了,我下去了。”
胡子的话音一落,就听哗啦一声,隔了不到两秒钟,就听胡子大叫一声:“我操!”然后就没了动静。我全身紧绷着准备接受绳子传上来的强大拉力,但是绳子压根就没动。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反应,四周静得出奇。我心说坏了,该不是胡子离那个尸骨太近,也中毒了吧?想到这,我忙捂住鼻子凑了上去,看一眼我就懵了,棺椁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连那具尸骨也不见了。
我操,不是穿越了吧!我气愤地骂了一声,一件件怪事打击着我的世界观,我的精神算是彻底崩溃了。
随即我发现不对,因为我手里的绳子还在,我拉了拉,竟然没有拉动。
怎么回事?我再仔细往棺椁里看去,发现绳子的一段是夹在棺椁的底部的,夹得很紧。
我顿时明白了,胡子说的机关就是这个棺椁的底部,底部是一扇门,启动机关,底部就会打开,然后,胡子和那具骨架就掉了下去。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可能,但是明显这个机关是个重复装置,胡子一掉下去,机关又恢复原貌,并且夹住了绳子,这样一来,我就无法把胡子拉上来,心里顿时就慌了。
墓门外的虫子越聚越多,但是终究没有一只能够跨进一步,我抓着绳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我决定,必须要下去看看。
想要下去,首先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然而手里能用得着的只有这根绳子。放眼望去,整个墓室光秃秃的,连一件陪葬品都没有,想把绳子拴在什么东西上固定住是不可能了。我不禁有些纳闷,这里虽然是个古墓,却连一件陪葬品都没有,除了尸体就是虫子,这里的墓主人貌似穷得有点出奇,就算普通的平头百姓,也应该有个瓶瓶罐罐的啊!
这一路走来,所看到的空间区域更不像坟墓的建筑结构,说这里是个偌大的四通八达的仓库还差不多,就那些只能从外面开启的机的性质更加相像。
最终我把希望放在了那些老外的尸体上,这里能利用得上的东西,也许只有他们了。
“各位,打扰了。”我默默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忍着非一般的恶心将所有的尸体集中到一起,强烈的腐臭熏得我一阵眩晕,心里不住祈祷,这些哥们儿可别跟先前碰到的尸体一样,否则这么多群殴我一个,还不如直接把我喂虫子爽快。
我用绳子将他们捆上,然后扯了扯绳子,感觉很牢固,心说应该没问题了,这些尸体虽然已经重度腐烂,但是数量多,加起来最起码有五六百斤了,支持我的体重是很轻松的。
一切安排就需,我回忆一下胡子找到机关的样子,然后一手撑着棺椁的边缘,很潇洒地跳进了棺椁里。
生活也许非常喜欢开玩笑,当你认定某件事不会有差错的时候,却偏偏在你不经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