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险是有点险,不过听上去似乎能成,靠,你丫咋不早说?”
“早说?你们他娘的之前不都三票否决了吗?”胡子有些郁闷。
我们再次来到火车前,胡子开始让我们帮忙搬石头,然后围着车门垒起了一道弧形的墙,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安全点,把手榴弹丢进墙内,靠石墙微弱的障碍阻力,将爆炸的冲击波反射到火车铁门上,恐怕这已经是史上最简易的定向爆破了。
大家把手榴弹集中到了一起,还剩下十八颗,胡子将三颗绑在一起,于苏问:“三颗三颗的试,我们只有六次机会了,你有把握吗?”
胡子嗯了一声:“六次机会不少了,只要把车门撕开一条缝子,胡爷自由妙计。”
“那叫山人自有妙计。”顶针儿似乎想调节一下气氛。
胡子没搭茬,把三颗手榴弹同时往石头上一敲,助跑两步大叫:“卧倒!”随即将手榴弹抛了出去。
轰,虽然我们都堵上了耳朵,但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内,巨大的声波还是让我们耳膜嗡的一下,紧接着就看到火光中石墙被掀上了天,碎石就像下雨一样砸了下来,我们四个抱头鼠窜,无比狼狈。
硝烟弥漫,纵使戴着防毒面具,也呛得我们一阵剧咳,我们缓了半天,等烟尘消散得差不多了,才靠近火车。
车门被炸得向里面凹了进去,焊缝被撕出了一条口子,能伸进去一只手。
“山人,口子撕开了,你的妙计呢?”顶针儿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发现里面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胡子摆摆手,让我们退开,然后又取出两颗手榴弹绑在一起,拉开引信敲了一下就从口子丢了进去,立即卧倒。
随即又是轰然一声,这次是在火车内爆炸的,声音无比沉闷,就看到火焰从口子里喷出来,起码飞出去好几米,感觉整个车厢都胀了一下。
胡子爬起来,鼻子已经流血了,他离火车最近,我担心他是不是被震坏了,顶针儿忙去给他扎耳朵,胡子摆摆手示意没事。
车门已经完全开焊了,我上去用撬棍撬了一下,咣当一声就掉了下来。于苏立即往里面丢了一颗冷烟火,燃烧的冷光慢慢将火车里面的硝烟驱散,我立即就看到,里面蹲着几个黑乎乎的东西。
四个人顿时抬起枪口,那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我们仔细看了一会,才看清那原来是几具干尸,被刚才的手榴弹炸得就像被火烤过一样。
干尸一共六具,他们的姿势有些奇怪,都是半蹲着的,排成两队面相车门,六个干尸手里共同拖着一个大个的装气体用的钢瓶,由于尸体有过**的过程,钢瓶已经跟尸体们连在了一起。最前面那两个首当其冲,脑袋不知道被手榴弹炸到哪儿去了。
“这是粽子的欢迎仪式吗?”我看了看胡子:“粽子也好客?”
“靠!”胡子跳上了火车,比划了一下就道:“我估计火车皮上的这些凸起,就是这六个家伙用钢瓶撞出来的,他们当时被封在了里面,想撞开车门逃生。”
顶针儿嗯了一声:“有道理,这六个人一定是在车里没来得及出来,车里发生的变故让他们瞬间没了命,否则不会临死都保持着这种撞门的姿势,能瞬间要人命而不破坏生前行动姿势的东西,多半是毒气。”
我点了点头:“你这种说法能立得住脚,战争史上,八国联军侵华时,很多中国士兵死的时候就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幸存者说洋鬼子使用了一种叫绿弹的东西,爆炸后空中弥漫开绿色的烟雾,吸进那种气体的人不知不觉就死了,后来证实那是剧毒气体,绿弹其实是氯弹。”
“什么氯弹驴蛋的,管他娘的是什么蛋,咱们先出去再说。”胡子说着,转身用手电往车厢内部一照,突然大叫一声,差点儿没一屁股栽下来,我们忙抬起枪口问他怎么回事,胡子回过头来,脸色有些发白:“里面***全是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