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将那贼人张震一脚踹下山崖之后,众人一番休息之后,开始收拾起山崖上的几具尸体来,只见那几个秦府家丁死状极其惨烈,身上伤痕无数,鲜血将那一身衣裳渗得血红,仿佛承受了凌迟之刑般。赵雷琢磨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般说道:“我想起来了,这是血衣阁的杀人手段!”
秦泰已经退出江湖近二十年,对于血衣阁知之甚少,不由问道:“血衣阁?没听说过江湖中有这个门派啊!”赵雷却似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般大张着嘴:“不会吧,秦大侠,你可是曾经的关中神剑啊,你竟然不知这血衣阁之事?”
秦泰闷哼一声道:“呵!关中神剑,那只是曾经而已,秦某已经退出江湖多年,这些年来,对江湖中事不管不问,不知道血衣阁有何稀奇!”
赵雷闻言,略微一想,便也释然,于是向众人讲解了一番当年血衣阁如何为害武林,之后又如何被正道所消灭。讲到兴奋处,手舞足蹈,仿佛自己也亲自参与了这一武林盛事了一般。
秦晴闭眼沉思了半晌,幽然道:“如此说来,这血衣阁现在已经重现江湖,而这江城浪子,似乎也与这血衣阁有所关联,只怕这江湖又要不太平了。”
赵雷闻言,却高兴地跳了起来,傲然道:“所谓乱世方能出英雄,现在这江湖死气沉沉,若当真乱了起来,扬名立万的机会岂不多了,妙极,当真妙极!”
秦晴看了眼兀自兴奋的赵雷,暗自摇了摇头,这少年满腔热血,一心想要在这江湖中出人头地,恐怕到时候真乱起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知他又能否受得住那人间惨象。
李远山见众人已经收拾完毕,却忽地站了起来开口道:“我应该去找那张震的尸首,方才不知为何,头脑不清一时情急把他杀死了,还把他踹下山崖,我应该将他带回官府证明我的清白才是呢”
说罢,就要寻路下到崖底去,此时却见几个彪形大汉吵吵嚷嚷的上得山来,李远山一看,竟是当初说要抓他换赏银的裴家六兄弟。
裴艳方一眼就看到了李远山,老远就扯着个破锣嗓子打着招呼:“嘿!李老弟,这么巧啊。”
只见那六兄弟推推攘攘的挤上前来,那后面两兄弟赫然抬着那张震的尸体。
秦晴几人倒是愣住了,这李远山哪儿认识的这些莽汉,看起来各个凶神恶煞,不像是什么易与之辈。
只见那裴老大兀自跑到李远山跟前,见李远山身上倒是整洁,可那眼中呆滞样子丝毫不减当初,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李老弟,这么多时日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副傻兮兮的样子,哎哟,笑死我了”
李远山暗自翻了翻白眼,心想自己这形象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开口道:“裴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那裴老大一听,顿时像吃了个死苍蝇一样苦着个脸:“嘿!我们兄弟几人正追拿一个小贼,不想一路追到城外来,那小子一阵东歪西拐地就跑到这儿来了,没几下就把我们甩掉了,我们几个正在寻找,没想到这山崖上突然掉了个死人下来,妈的真晦气!我们几个上来看看,没想到竟遇到李老弟你呢。”
“你们不是来抓我的啊?”李远山呐呐的问道。
裴老大愣了一下,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李老弟,你傻了啊?那贼人已经被官府抓住了,这会儿怕是正送往京城呢,我当初就相信你不是那贼人,现在看到你,自然更加确信。”
李远山老老实实的答道:“官府放出的消息是假的,并没有抓到那贼人,不过,那贼人现在就在你们手上。”
几兄弟愣在原地,那裴老大抠了抠额头,不明所以,聂诺道:“你说官府其实没抓住他,那贼人就是这个”说罢指了指那被丢在地上的张震尸体。
李远山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我正要去寻他尸体呢,我要把他带到官府去,成捕头与他交过手,应该能为我证明清白。”
那裴家兄弟忽地远远挤作一团,嘁嘁喳喳不知在议论什么,末了裴老大一脸谄媚的跑到李远山跟前,咳嗽了一声,急切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些回衙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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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山看着蹲在墙角数钱的裴家兄弟,心中暗自觉得好笑,这几兄弟也是福星高照,这也能让他们捡到官府的赏银,几个莽汉笑嘻嘻地看着李远山,纷纷叫嚷着要请他喝酒。
那官府老爷也是性情中人,得知那贼人张震确实已经伏诛,开心得不得了,本来那通缉令悬赏自官府放出假消息之时就已然失效,那官老爷却还是给了众人一千两赏银,秦家父女对这点钱财根本不放在心上,通通给了李远山,赵雷认为那贼人是李远山所杀,与自己无关,于是也把赏银给了李远山。李远山倒也不客气,倒不是觉得理所应当,只是他觉得推辞起来颇为麻烦,便一一收下了。
至于秦晴一行人,从张震处听说了秦思雪于绝陇山身亡的消息之后,便悲戚不已,回到城中之后,将张震交到官府,请到成虎出面作证,为李远山洗清了污名之后,便一刻也不停留,匆匆忙忙向绝陇山而去,想着不管怎样也要寻回秦思雪的遗体。李远山本欲与他们同去,但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见到秦思雪的尸体,竟心中疼痛不已,于是推说自己在这城中还有一些事情,独自一人留在了这仓州城中。赵雷已然铁了心要跟着秦晴,于是不由分说便与秦晴一行上路同去了。
秦泰问过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