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的人暂时没有人去管,夏侯惇满脸怒容的吼着赶紧找大夫上门医治。
下人们也被夏侯渊浑身是血的模样给吓住了,一人连滚带爬的出去找大夫,一人慌里慌张跑进书房找夏侯勇,其余人手脚发麻,围着夏侯惇,一路朝着夏侯渊的庭院走着。
整个夏侯家嘈杂了起来。
曹瞒跟在身后,没有说什么对不起的话,毕竟这种话此时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将夏侯渊安排好后,夏侯勇也匆匆赶到,见到旁边的曹瞒都顾不上细细看几眼,问下事情的始末,便沉着脸等着大夫的过来。
“妹夫,青儿这次真是无心之失,还请多见谅。”门外封余苍白无力的苦笑声传过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封余毫无底气的身影,
毕竟如果只是伤了夏侯渊,还可以打个回旋说是小孩子玩过火,再加上两家的关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就可以过了。
但是封青的本意是要杀了曹瞒,这事情就不一样了,人家祖父是费亭侯,那才是真正的天子近臣,跟他这种偶然能和圣上说句话的,完全是两个概念的。
说是不小心,这种话搁谁都不信,就算信了那又如何,势力不如人,就是任人宰割。
如今,只能希望妹夫能够看在两家的关系上,帮他说说话,让曹瞒不要真的抄了封家。
大夫还没有来,夏侯渊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夏侯勇抬了抬眼皮,无奈的动了下嘴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等渊儿醒来后,由渊儿自己抉择。
封余眉间皱紧,敏感的听出来夏侯勇的不情愿,但也无可厚非,如果是封进被人伤成这样,恐怕他早就发火了。
曹瞒心中冷笑,封进从进门就有意无意的从自己身上扫过几眼,这明显就是想走迂回战术,但,封青伤了他的朋友,任何人求情都不行!
“这位便是那个泼妇的父亲,老泼皮对吧。”曹瞒蔑视的看着封余脸皮抖了抖,愣是没敢发火出声。
夏侯惇本来因为弟弟的事情,对自己封余还很不满,此时却被曹瞒的话逗乐了。
“正是,见过曹公子。”封余碍于势力只能客客气气,面带微笑的给曹瞒行礼。
势力的好处啊,曹瞒内心感慨着,露出自己没舍得换下来衣裳上损坏的衣袖,说道:“封青意图意图刺杀我,并且已经拔剑相向了,重伤我的朋友,这件事,不是你说算便能算的。”
“这……青儿只是年幼无知,以为曹公子是蟊贼,为了保护夏侯家才鲁莽了。”封余瞥了眼纹丝不动的夏侯勇,将事情都推到了夏侯家身上。
曹瞒冷笑,这话还是糊弄小孩子去吧,
门外两个身影若影若现,
封青和她哥哥谁更鲁莽。”
封余浑身一颤,封青的三次挑衅,最后一次是封进带着的,曹瞒这是要自己在封青和封进之间做个抉择。
良久,封余忍痛闭上眼,浑身没了力气:“封青更加鲁莽,今日过后,封青再也不是封家人,但凭公子处置。”
门外的身影跟疯了一样冲了进来,眼红如血:“父亲,您是要放弃女儿吗?”
封余老泪纵横,摸了摸封青的脑袋,心狠的说道:“青儿是父亲的乖女儿,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来了,来了。”下人急忙进来,身后跟着喘着粗气,背着医箱的大夫。
曹瞒立即起身,几步间就走到门口,伸手就将封青退走,厌恶的说道:“滚开,别挡着路。”
封青此时心死成灰,满脸泪痕的被推倒在地,封进都没敢伸手拉她。
封进则看也不看封青,等大夫为夏侯渊诊断的时候,向夏侯勇辞别离开。
夏侯勇没有心情搭理他,随手摆摆就算知道了。
封家的人离开了,曹瞒也让下人把封青带下去关好,下人见少爷和主人都一副任由曹瞒的样子,也就默认了这么做。
封青的剑虽然凶狠,但是因为她年幼手劲不足,刺的不是很深,大夫查看了下,发现也不是那么凶狠,拔出剑,止血之后,包扎,配了药,嘱咐了下,就离开了。
夏侯勇确认夏侯渊没事之后便松了口气,看了眼曹瞒,担心他过意不去安慰道:“这件事跟你无关,你无需自责。”
“伯父,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青儿也有了自己的惩罚,这件事就过去吧。”夏侯勇见曹瞒不善的眼神,知道这件事不会善了,想了想也不愿意见到妻子的娘家人出事,还是开口为他们说话。
曹瞒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夏侯勇出去后,夏侯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满是不悦:“封青竟然想杀了你!还伤了渊儿如此重,父亲还要原谅他们!”
“伯父也是为了夏侯家的未来着想,希望你们有个后路。”曹瞒假意安慰夏侯惇,将自己的心里想法给隐藏了下去。
夏侯惇狐疑的看了眼曹瞒:“你真的这么想的?”
“当然,不过这封青我得带走,不然我族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家的。”曹瞒说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让夏侯惇相信罢了。
“那便依你。”夏侯惇担忧的看着夏侯渊:“不知道渊儿什么时候醒来。”
他们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夏侯渊都不曾醒来。
曹瞒便提出告辞。
路上封青如同木娃娃一般,任由曹瞒提着绳子行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仅存的出来遛弯的,均好奇的看着封青。
异样的眼神,跟刀剑一般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