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吾凭借微弱的一盏路灯,左手掌在灯柱上,脸色有些白的继续站在灯下,用余光瞟向冉空夏离去的方向,垂下的脑袋,被阙吾强迫的抬起,迈着并不稳健的脚步,跟随冉空夏。
白天的温度,似乎被带着魔力的微风散尽,剩下的,就是阵阵的爽意,甚至,其中夹杂着些许的寒意。
至少,冉空夏就是这样觉着的。
冉空夏走进电梯里,就顿时感受到当初哪一种惧怕感,袭入全身,双手双脚很不自在的颤抖,却不敢闭上眼睛,嘴巴里小声念着倒计时。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冉空夏如释重负般,不再抖,快走竞赛般走到自己的家门口,有些心神不宁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只是,钥匙孔却被一只大手,完全覆盖住了。时时处于被惊吓状态之下的冉空夏,已经临恐不惧了,停下动作,缓缓的往一边粗略一瞧,手的主人,正是阙吾。冉空夏的怒火重新被点燃,熊熊大火近乎都可以把阙吾烧成一地的灰。可是,当冉空夏双眼看向阙吾的脸时,现阙吾的脸,不仅仅是脸,几乎是整个身体,都在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冉空夏怒火的脸,刹那,被惊呆扑灭了。冉空夏迟疑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慢慢的触摸阙吾的脸,开始能够实际摸到的肌肤,一会儿就消失掉了。“幽灵么?”冉空夏心里默念道,一分的害怕,九分的好奇与激动。
“变成呆子了么?快开门!”阙吾语音带着虚弱,语没有之前的那么快,像是一位大病未愈的病人。冉空夏将视线又重新放到锁上,现上面的似乎是沾上了什么东西,拧开锁,走进家中,借着家中明亮的灯光,才看出自己故意抹上的东西,竟然是血!冉空夏感到不安,回头便看见已经倒在地上的阙吾,轻轻抬起他的脑袋,才看见先前额头上绑好的绷带,已经不见了,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眼角往下慢流。他的右手上也沾着血迹,冉空夏猜想:或许是那时他把血迹沾到锁上了,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痛么?
冉空夏用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得以把阙吾背到他的房间里,重新为他包扎伤口,用自己的手帕拭去阙吾脸上渗出的汗珠,为了让他好好的休息,冉空夏随手将床头边的灯关掉了,并且,纳闷:这间房的灯不是坏了么?怎么又好了?
“灯!”冉空夏走到门口却突然听到阙吾的声音,只是,没有听清,回到阙吾的床边,轻声问道:
“你可以再说一遍么?”
“把灯打开!”
“你睡觉喜欢开着灯么?”
“嗯!”
“哦!”
冉空夏继续站着,以为阙吾还会说话,像是要喝水或是想吃东西之类的,感觉阙吾的确病的不轻,出的汗,都将自己的一整块手帕打湿了。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再听到阙吾的声音,于是轻手轻脚的关好了他的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睡不着,冉空夏走到阳台,一边盯着遥远的夜空,一便抓耳饶腮,自言自语道:“哎?影子!是不是怕黑?冉空夏想着想着,感觉自己已经抓到阙吾的小辫子了。不禁也想起了,自从阙吾出现至现在,种种不快的事情,感觉这几天夜晚,不仅黑,还很“冷”,连夜空里的星星也透着寒意,让看着的人不知不觉的变得更“冷”。
清晨,太阳还没有露出红彤彤的脸,阙吾就已经醒来,现自己的伤又被包上新的绷带,天花本上悬挂的灯,在白昼里,尽显不出它本身的光芒。已经恢复的阙吾舒心的关上了灯,拉开了浅蓝色的窗帘,久违的感受到了一股快意。
冉空夏也起床换好了衣服,将从家里带来的两三把手电筒,硬生生的塞进,自己并不大的口袋里,黑着脸,走到身在客厅的阙吾身边,刻意打造硝烟的氛围,满满怨念的叫道:“阙吾!这个给你!”冉空夏边说,一边艰难的将自己硬塞的三把手电筒,一一拿出来,双手捧着,递到阙吾的面前。
阙吾没明白,冉空夏这是要做什么!却也没有很惊讶,平平淡淡的答道:“干嘛?”
“有了这个,你就不会再晕倒了!”冉空夏将手电塞进阙吾的手中。
“你不要乱猜则!”阙吾眉头一紧,若无其事的说道。
“正是因为你是影子,所以需要光,日光、灯光、月光,任何光都可以。所以,失去光的你就……”
阙吾没有让冉空夏说完,便快的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只有一半?”
“我是需要光,但是,因为是我的关系,特殊的时候,没有光也无所谓。况且,我来到这里的时间还很短暂,所以,就如你所见。”阙吾解释了,对于冉空夏来说,就和没有说话一样,冉空夏只从话间听出了唯吾独尊的自以为是。
“既然如此,我对你也不想说什么了,你彻底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
阙吾料到冉空夏还没有对自己消气,将多余的手电筒放到茶几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把它在冉空夏的眼前,晃来晃去。
“赔给你的!不要再生气了!我可是找了一天才找到同款!”阙吾带着冷光的双眼被溢满了暖色。
“……”冉空夏傻傻的看着阙吾手中与自己相同的口红,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还有!有一件事你忘了!”阙吾冲着冉空夏像小孩子似得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嗯?”
“我可是你的影子!你的影子现在累了,要回房继续睡觉,不要出任何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