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是家奴。”李嬷嬷的眼神有些模糊,似乎陷入了回想中。
“其实,奴婢是夫人买来的,并不是家生子。或者说奴婢也不知道夫人的祖宅在何处,还有些其他什么人。其实,当年奴婢遇见夫人的时候,夫人便是一人独居,而且当时她和老爷便已相识。只是尚未成亲。”
“当时,爹和娘亲就已经相识?”
“是的,那年城河决堤,淹了数万顷良田,家中颗粒无收。相公和yòu_nǚ都相继饿死,幼子也自那时生了一场大病。我自愿卖身为奴,换独子一条活路。是夫人买了我,还请人给我儿医治。虽如今瘫痪在床,但性命还在。我跟夫人回府的时候,府里就来过现在的老爷。后来,两府议亲,我就作为夫人的陪嫁嬷嬷过来了。”回忆起往事,李嬷嬷难免有些伤怀。
“那当年我爹娘成亲,就没有来过其他人吗?比如说我的娘舅?”
“没有,这些都没有。当年,夫人一人置办嫁妆,独自入府。就因为双亲未至,老夫人还发了好大一通火。但是,当时老爷是下定决心娶夫人的。一条白绫悬在书房内,亲事不成,他便自裁于此。”
“既然,爹娘的感情如此之好。那为什么会走到后来的地步?”七姑娘无一不困惑。自打懂事起,她就没见过爹娘恩爱过。她还以为爹娘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其实,当初老爷和夫人的感情是相当好的。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如此,奴婢也是不得而知了。其实,小姐有心的话。不防找个机会亲自问问老爷,没有人会比老爷更清楚的了。”
“父亲,见都不想见我呢。”七姑娘低垂着头。回想着临行前饯别被拒之门外的情形。
“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见到的。”这些大人的心结,何必累及孩子。李嬷嬷爱怜的拍了拍她的手。
夜深人静的时候,谢婉兮细细的消化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这几天发生的比这一年发生的都要多。其实她已经不需要考虑是否走上修仙的这条路了。
因为看到那几本册子上记录的奇人异事,她就已经考虑清楚了。她想走遍名山大川,也想能快活肆意的活着。而且自小看着娘亲的一生,她打心眼里不想早早成亲嫁人,把喜怒哀乐都系于一人之身。就算今日嬷嬷说当年爹娘是两情相悦,也不能改变内心深处的想法。
想到此,七姑娘立马翻身坐了起来。既然,考虑清楚了,不如打现在就开始修炼。
谢婉兮下床点亮烛台,点到第三根的时候,狐疑的抬头向上看了看。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有个东西在盯着自己瞧!
谢婉兮踮起雪白的脚丫子,抬高烛台,向上望去。墙上除了悬了一幅画,什么都没有。等等,这个墙上怎么会多一幅画呢?自己刚来这屋的时候,四处打量过,不记得有这幅画啊?
七姑娘举着烛台放在床边,蜷着腿坐在拔步床上,摇了摇头,看来这段时间脑子昏的厉害,什么都容易记错。罢了,还是看书要紧。
谢婉兮打开修仙入门篇,人物动态图便浮于半空之中。只见第一章,先教了姿势,便照葫芦画瓢,盘着膝盖。两臂下垂,手掌摊平,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个手印。
谢婉兮闭着眼睛慢慢感受着书上所说的引气入体。可是坐了半响,除了手脚发麻,头昏眼花没有任何感觉。七姑娘想着难道是姿势不对?看着半空中的光影,又调整了一下姿势。
等到天亮的,云砚叫了好几声小姐没人应之后,推开屋门一看就发现他们家小姐保持着一个非常怪异的姿势睡着了。
“小姐?!醒醒。您现在都这么就寝了?”云砚惊奇的看着他们家小姐像麻花卷一样缠起来的双腿。
“现在什么时辰了?”听见喊声,谢婉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都已经过了巳时了。嬷嬷让我来问小姐午膳想吃些什么?”
“都过巳时了?”谢婉兮试着动了动已经僵硬了的双腿。艰难的扶着床栏下了床,边穿鞋边嘀咕:这修仙真的是个力气活!
瞬间,好像哪里发出了一阵哈哈的笑声。
七姑娘抬起头看着云砚:“刚才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云砚正摆弄着从晨起就温着的膳食,错愕的抬起来:“有声音?奴婢什么也没有听见啊?”
谢婉兮在屋里里面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看过来看过去,空荡荡的屋子里明明没有一只活物,怎么会有声音呢?
不知不觉,她又站在昨夜那副画前。只见那画用色很淡,虽只用了寥寥数笔,但却把一位老者的形象勾画的活灵活现。只见那老爷爷花白了头发,杵着红木鸠杖,寿星头,白如初雪的胡须延至脖颈,双目炯炯有神。
谢婉兮伸手拿起旁边的毛掸子,除了除画上面的灰。
灰尘扫去,只见画像更加清晰了,谢婉兮满意的笑了笑。
只见画像上那个老者也对着她点了点头,咧着牙笑了笑。
谢婉兮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脑袋,她不仅有幻听,现在连脑子也不清楚了。揉了揉眼睛,不信邪又抬头看了看,只见那老者薄片似嘴唇咧的更开了。
谢婉兮来来回回揉了数十次眼睛,心里一个劲的在想不会吧。许是老者看不下去她那自残的行为,出言提醒她:“丫头,你不是眼花!”
只见谢婉兮眼睛睁的像铜铃一般大,手指着墙面。“你....你....”只断断续续说出一个字,便晕倒在了地上。残留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