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州牧府邸,就在昨天,熊岩彻底和上一任州牧,完成了交接,州里的资源、情况,也有了表面了解。
而今天,则是诸多教派、世家、豪强过来赴宴的日子。
在南州,不,准确的说,是在整个岭南省,教派的实力,都是要强于世家、豪强的。这,也算是岭南省的特色了。
一般而言,宗门在大楚是没有太多的优待的。没有律法上的优待,也没有经济上的优待,所谓的免税特权,很多年前就被废除了。
可是,在对面的道国之中,全国上下的官员,都是道士,又被称之为道官。
整片雨林的统治者,则是一个又一个强有力的道门教派。
居住在岭南省的道士们,只需要稍微对比一下,就很容易心生向往之心。
而问题的关键是,面对这么一群教派掌教,你还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心向朝廷,哪一个,又是暗中和对面,保持联系的。
总不能遇到一个道士,就抓起来,问一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再说了,州牧要是对这些道士太过的话,人家可以直接逃跑,用脚投票!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一直以来的历代州牧们,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些教派,和世家、豪强不一样。世家、豪强都有大量的族人、家生子以及深受他们影响的百姓。
这些,才是世家、豪强的根基。至少,是很重要的根基之一。
离开了这些族人、家生子、以及受他们影响的百姓,世家子也就不算什么了。
故此,世家、豪强的整体迁徙,是很困难的,是不可能偷偷摸摸的不被朝廷发现。
可是这些宗派,就完全不一样了。宗派之中的道士们,大多数都是有修为在身的。
而且,按照规律,往常修为越高的,才越接近整个教派的核心。
这也就意味着,一个宗门,一个教派的核心,往往就是那么几个,或者十几个乃至于几十个道士。
至于剩下的客卿长老、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什么的,虽然人数很多,但是却并不是核心,即便舍弃掉,也不会对教派,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最多,就是伤筋动骨罢了。休养一段时间,总能恢复的。
想到这里,熊岩也有些头疼。上位者的关键,在于赏罚。只要同时握有大棒和甜枣,那无论干什么事,都很方便。
可是,当大棒不是很管用的时候,上位者的权利,自然就会出现漏洞。
如今,这整个南州的道派,便是南州巡抚的统治漏洞。
片刻后,抬头看了看天,熊岩就出去参加宴会了。
一眼望去,最在最前排的,清一色的,都是道士。而且,一个个的修为都很强。
当然了,熊岩觉得这群道士很棘手。同样的,这群道士,也觉得熊岩很棘手。
只要脑子没问题,看了熊岩的履历之后,仍旧不害怕,不担心的,要么是上面有人,要么,是行的正、坐得直,俯仰无愧,要么就是胆子极大的超级反贼。
但,无论是哪一种,数目都会少得多。故此,此刻熊岩在观察诸位掌教的时候,诸位掌教,也在努力的,从一举一动之中,观察熊岩。
这位州牧,是真的能搞事,而且,不仅仅能搞事,还能一直安然无恙,这就是大本领!
反正,装逼打脸的桥段,看不起熊岩,乃至于可以挑衅熊岩的场面,都没有出现。
什么意外都没有,在一片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之下,结束了今天的宴会。
只不多,这只是第一天罢了。诸多掌教们,对于熊岩的举动,仍旧很是关注。
然而,熊岩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并没有出人意料的举动。一切,都很平稳。
渐渐地,一个月过去了。许多盯梢熊岩的,也从修为很高的修士,变成了修为一般的修士。诸位掌教,对于熊岩的担心,也大大降低。
很快,大半年就过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大半年以来,熊岩安安静静,让不少早就做好各种准备的教派,都惊讶不已。
这位是怎么了?转性了?
总之,无论他们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在熊岩连续大半年都不搞事的情况下,一个个的也就真的开始放心了。
到了现在,盯梢熊岩的,已经从修士,换成了普通人。
终究是过年,哪怕是修士,也是要过年的!
看着窗外漫天的雪花,熊岩站在窗前,忽然就开口了。
“快要过年了,还有三天,三天之后,就是过年。到时候,无论我有多忙,年夜饭总要是回去,和父皇母后他们一起吃的。”
“这大半年来,大兄的收获,不会少。说不定,第一批的百万百姓,他都已经安置完毕了呢。”
“作为他的竞争对手,我又怎么能落于人后呢?”
站在熊岩身后,栎花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她知道,这些话不是熊岩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是殿下,在努力的说服自己。看来,这大半年以来的安静生活,确实让殿下有了一个很大的计划!
这计划一旦实施,便是石破天惊!果然是熟悉的殿下,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殿下!这么一想,栎花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喜爱与崇拜。
漫天风雪之中,熊岩和栎花,还有隐于暗处的诸位供奉,便直接出发了。
握了握藏于袖子之中的州牧大印,又看了看身上的法宝,熊岩便越发的放心了。
“道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