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雨燕并没有转弯抹角,她很快就说明来意。
&这样的,我在我姑姑的杂志社里打暑期工,昨天晚上,表哥的一道失传名菜已经在网络上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所以,我就打算来个表哥做一次专访……”薛雨燕边走边说道。
&真有给我做专访的啊……还以为花总寻我开心呢……”
&总?你是说你那位很厉害的老板娘吗?”
&实上,她应该是我老板,而不是老板娘……”
&哥你好像很敬重她?”薛雨燕小心翼翼试探道。
&这人……”花月辰对待秦风的态度,怎么说呢,有时候真的很恶劣,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忽然记起了花月辰对他的好,还有最近一两天之内,表现出来的对他完全与她性格不符的迁就。
“……正常的时候,还是可以相处的。”秦风说道。
&哥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有时候会不正常?”
秦风忽地想起,薛雨燕今天的来意是做专访,也就是说,她是以记者的身份和他在进行对话。他连忙否认道:“花总是一位很好的老板,她在任何时候都是正常的……对,十分正常。”
薛雨燕捂着嘴吃吃的笑,在他们前方不远处,花月辰一对凤目闪烁着寒光,像是要一口把秦风吞下去似的。
&总,好巧啊。”秦风暗暗头疼,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他和薛雨燕谈论起她的时候,大约已经被她听到了若干不宜的内容。
&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花月辰说完之后,当先往旁边走去,秦风也不好意思不过去,他抱歉说道:“薛姑娘,你稍等一下。”
二人单独站一处之后,花月辰很郑重地说道:“照理说,接不接受专访是你的私事,这方面,我不想干涉你的自由,不过,你现在毕竟还是云馨的员工,这么说吧,为了避免在专访中出现不利于酒店方的言辞,我已经和花总经理进行了商议,酒店决定,专辟一间会客室,作为专访记者的接待室……你有没有问题?”
&这事?这点小事,你也用不着板着一张脸吓人嘛……”
&人?”花月辰冷笑,道:“怕吓坏了你的小表妹?”
&话不要乱说啊,她只是一厢情愿认我做表哥,我可从来都没答应她什么……”秦风连忙解释道。
不知怎么地,听他这么一说,花月辰心里舒服了不少,临走的时候,她语重心长说:“我不是习惯说人是非的人……不过,你那位薛阿姨,或许没你想象中对你那么好……”
&谢。”秦风真诚地说道:“我相信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依据来自何处。”
花月辰欣慰地笑了笑,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听秦风又说道:“就如我相信薛阿姨一样。”
&总之你多留一个心眼,小心总无大错。”
&食林》杂志社的社长办公室里,薛佩云忽然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人常说,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要是连续三个喷嚏的话,对不起,你可能感冒了。
薛佩云诅咒着中央空调过足的冷气,她拿餐巾纸擤了一把鼻涕,正要拿遥控器调节一下温度的时候,一首高亢的“信天游”却从她的手机里响了起来,她当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大跳,这首曲子,是她老爹最常哼唱的歌,作为铃声,往往就意味着,电话是她爸打来的。
&会是有谁走漏了消息吧?”薛佩云面色阴晴不定,沉吟良久之后,她才拿起手机,接通之后说道:“喂,爸,您怎么忽然想起打我电话了?”
信天游的手机铃声的确是薛佩云的父亲打来的电话提示音,电话一接通之后,比信天游更为高亢的嗓门猛然间在薛佩云耳边炸响。
&佩云吗?我有个事要问你啊……”
&您说,我听着呢。”薛佩云一边肩膀夹着手机,另一只手在点击着网页,有关秦风穿西装打领导的照片,现在在图片搜索引擎输入“失传名菜”关键字,一搜就有一大把,尽管每一张都大同小异,薛佩云却仍是饶有兴致地逐一点开查看。
&听小康说啊,你认了个干儿子是不是?”薛佩云的父亲名叫薛达生,他还是薛氏的家主,作风向来强横霸道,说话从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一上来,他就直指话题核心,道:“我告诉你啊,佩云,现在这个社会,专骗你这种老女人的小白脸多的是……”
&我不想谈论这个,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挂电话了……”薛佩云本来还想解释一下,认养关系与干儿子之间的差别,听见薛达生上来就是“老女人”,谈话的兴致都没有了,巴不得说完之后马上挂断电话。
&在是我要和你谈,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总之你给我听着。”薛达生的家长作风马上就摆了出来,他说:“我和你几个叔叔、还有你大哥商量过了,有一个小白脸在你身边总不是个事儿,别被小白脸灌几口**汤,就什么都给他……为免夜长梦多,这样,你马上把你的公司以及旗下的《美食林》杂志转到小康名下……”
&到小康名下?凭什么?”薛佩云惊呼道。
&我是你爹,够了没有?不够的话,我还是我们这一大家子的家主,老子的话命令不了你,难道家法还收拾不了你?”薛达生威严地说道。
&好,我果然有一个好爹爹……”薛佩云瞬间哽咽了,她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说道:“当年我要嫁人,你不准,只许我嫁给你属意的人选,还亲自带着人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