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萱忙笑道:“这位是我们老夫人跟前儿的张嬷嬷,因今日我们老夫人与大夫人不得前来,所以特地托了张嬷嬷带我们姐妹来的。”
张嬷嬷趁机上前屈膝给卫玉华见礼,卫玉华一听陆明萱的话,便知道张嬷嬷定是陆老夫人跟前儿得用的老嬷嬷,如何好受她的礼,忙侧身避过了,又与陆明萱陆明芙寒暄了几句,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去了大将军府的正房见卫夫人。
卫夫人四十出头的样子,着一袭墨绿团花银盘牡丹通袖衫,牡丹髻上戴着琥珀头面,生得出人意料的柔弱与和气,若不知道的人,实在难以想象她会是军中第一人卫大将军的夫人,也实在难以相信,她这般温柔的人,怎么会养出卫玉华那样爽利的女儿来?
在她旁边,还有一位戴着满池娇分心,穿着姜黄色通袖衫,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美貌女子,方才在过来的路上,陆明萱与陆明芙已听卫玉华说过了,知道女子是她的大嫂,大将军府的大少夫人。
“这便是华儿你时常提到的两位陆姑娘罢?”卫夫人看向陆明萱与陆明芙的目光充满了慈爱:“我们家华儿自那日在潭拓寺认识你们以后,回来就赞个不停,今日一见,她是一点都没有夸张,真是两个花骨朵儿般的美人儿!”
卫大少夫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只怕妹妹一见二位姑娘,便又想拐了她们回咱们家来了。”说着掩唇而笑,显然卫玉华那个看见美人儿便迈不动道的毛病很多人都知道。
陆明萱与陆明芙闻言,不由也笑了起来,见卫玉华跺着脚小声嗔卫大少夫人:“大嫂!”,忙又忍住,上前屈膝给卫夫人见礼。
卫夫人一手一个亲自搀了她们起来,笑道:“热坏了罢,快进屋喝碗冰镇莲子羹,凉快凉快!”
说着,拉着二人进了内室,在布置成小会客室的西次间分主宾落了座,便一叠声的命人端冰镇莲子羹和用井水湃着的瓜果去,见陆明萱与陆明芙吃起来,忙又嘱咐二人:“这东西虽凉快,你们年纪还小呢,却也不能多吃,伤了身体不是闹着玩的。”
卫玉华见了,忍不住在一旁酸溜溜的道:“我就知道,娘一见了两位妹妹,必定立刻忘记我这个女儿,早知如此,我就该与两位妹妹约了在外面见面的。”
说得满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卫夫人因轻轻拍了卫玉华几下,笑骂道:“你这个小酸坛子,我几时忘记你了,不过是因你两位妹妹第一次来咱们家,所以多关心关心她们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她们是比你可人疼得多,不像你,成日里就知道惹我生气,我这头上的白发,哪根不是你气出来的?”话虽如此说,看向卫玉华的眼神里却满是疼宠与溺爱,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其实有多喜欢自己的女儿。
卫夫人说完,又正色向陆明萱陆明芙道:“你们不知道,打前儿听华儿说起结识了两位妹妹后,我便打心眼儿里为她高兴,她这个性子,一向横冲直撞惯了的,很多时候连自己无意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回京这么几个月来,竟是一个好朋友都没交到,幸好如今有了你们两个,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岂能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最是报喜不报忧,好些话宁肯与好友说,也不肯与父母亲人说?她将来又是要嫁进皇家的,只怕一些心里话越发不肯与我们说了,到时候还得劳烦你们多去瞧瞧她,为她解解闷才好!”
这也是卫夫人会这般看重陆明萱与陆明芙的原因,不然她堂堂一品大将军夫人,多的是人奉承她,她不说要在陆明萱姐妹二人面前如何摆架子,至少也犯不着如此平易近人,不过是因为女儿的原因,爱屋及乌罢了。
陆明萱忙笑道:“卫姐姐性子直爽,为人仗义,我们姐妹与她一见如故,心里不知道多喜欢她,夫人实在太过自谦了,将来若是卫姐姐不嫌弃,我们一定会时常去瞧她,与她说话解闷的。”说话间,趁机与卫夫人介绍了一番张嬷嬷。
张嬷嬷忙上前给卫夫人见礼,奉上了陆老夫人准备的礼物,丹青与落梅随后也进来给卫夫人和卫大少夫人请了安。
卫夫人也趁此机会,将一早准备好的见面礼给了陆明萱和陆明芙,陆明萱的是一块羊脂玉的玉佩,陆明芙的则是一块和田玉的玉佩,都十分名贵,卫夫人有多看重女儿的这两位新朋友,有此可见一斑。
卫大夫人在一旁见了,不由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想着今日来的两位姑娘虽只是国公府的旁支,却难得能入小姑子的眼,小姑子在家里备受父兄和长辈们宠爱也就罢了,关键还是未来的三皇子妃,自己便是长嫂又如何,也不敢有半点惹她不高兴的地方,所以提前准备了两支一模一样,只其上镶嵌的宝石一支为红宝石,一直为蓝宝石的簪子给二人做见面礼,如今看婆婆的态度,她这份礼物倒是准备得正正好。
卫夫人就问起陆老夫人的好来,陆明萱趁机与卫玉华使眼色,——这也是方才她们在路上说好的,卫玉华便将屋里众服侍之人都打发了,连卫大少夫人也借口要去厨房瞧瞧午宴准备得怎么样避开了,陆明萱、陆明芙与张嬷嬷方一起跪到了卫夫人面前,由张嬷嬷代表说话道:“昨日之事,多亏了卫小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家老夫人感激不尽,只因素日两家并无往来,不好亲自登门,这才打发了老奴来给卫夫人和卫小姐磕头道谢,我们老夫人还说了,卫小姐的大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