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不如等你睡醒了,再与我们说也是一样。”

陆老夫人却缓缓摇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再不说,我怕没有时间了……你也别难过,我很高兴能走在你前头,可以不必承受那种锥心的痛,我才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再承受不住那样的痛了……”说着眼角有泪滑下。

老国公爷忙抬手轻柔的给她将泪拭了去,“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也觉得你能走在我前头,是一件幸事了,那你放心的去,等你在那边安顿好了,我便去寻你,总不叫你一个人在那边孤独太久也就是了。”只是给陆老夫人拭泪的手和声音都颤抖得厉害。

陆老夫人就虚弱的笑了起来:“那就这么说好了啊,我在奈何桥上等你三年,若你还不来,我可就先自己去转世投胎了……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眼下我还有几件事交代你。这第一件,就是迁哥儿几个小的的亲事,幸好他们只需替我守一年,等一年满了后,你可得亲自替他们掌舵,为他们挑个好的媳妇儿才是,妻贤夫祸少,尤其是迁哥儿的亲事,更是要慎之又慎……”

“嗯,我会亲自替他们掌舵,替他们挑个好媳妇儿的,你放心。”老国公爷毫不犹豫就应了。

陆老夫人便又说道:“第二件,是有关几个丫头的,你要答应我,在她们有困难时,务必要替她们撑腰,‘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女儿家活在这世上,本来就比男人不易得多了,将来你若能拉她们一把,就拉她们一把罢。”

看向陆中冕和陆文廷,“对你们父子,我也是这话,你们记住了吗?”

待祖孙三代都应了后,继续道:“尤其是凤丫头,也不知她是不是前头十几年把一辈子的福气都用光了,不然如今也不会这样,我要你们答应我,将来若真到了那一日,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保她们母女性命无虞,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一边说,一边艰难的撑起身子,拿眼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你们也都是一样,若届时机缘巧合你们有机会能拉凤丫头一把时,千万都要拉她一把,如此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陆明萱身上,显然她这番话真正针对的,只有陆明萱一人。

陆明萱接收到陆老夫人的目光,就忍不住暗自苦笑起来,祖母只知道凌孟祈是罗贵妃的亲生儿子,一旦宁王上位,凌孟祈前途无量,却不知道宁王一心欲置凌孟祈于死地,他们如今早转投到端王麾下在拿命赌明天,与宁王已是不死不休,若最后上位的真是宁王,他们夫妇自己都将泥菩萨过河,又何谈拉陆明凤一把?

而且陆明凤也不需要他们拉她,她不揪着他们不放,一心欲踩着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好的了!

不过陆明萱与方才陆明凤一样,在任何时刻拂陆老夫人的意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刻,遂迎上陆老夫人满含期待的目光,轻轻点了一下头。

陆老夫人就欣慰的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国公爷唬了一大跳,忙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还有气息,想是累极睡着了,方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后起身压低了声音吩咐众人:“你们都退下罢,我守着你们母亲和祖母即可。”在老妻生命的最后时刻,老国公爷只想自己一个人守着她。

陆中冕闻言,欲言又止,老国公爷却已抬手制止了他,他只得带着一众兄弟子侄并女眷们退了出去,然后强忍悲痛吩咐陆文廷和陆大奶奶:“如今也不知道你们祖母的大限到底在何时,很不必所有人都在这里守着,廷哥儿你带着兄弟们下去安置,廷哥儿媳妇则把你几位妹妹都安顿好了,如今早过了宵禁,她们想回去也回去不了,且也未必放心回去,明儿还有得忙呢,我和你们二叔二婶在这里守着即可。”

陆文廷还想留下:“儿子是承重孙,如今理当寸步不离祖母左右才是,父亲就让儿子留下罢。”

陆中冕却摇头道:“你既知道自己是承重孙,就该知道一旦……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这会儿不养精蓄锐,回头你能熬几日?”

陆文廷就不好再坚持了,谁都知道婚丧嫁娶等一应红白喜事里,丧事是最累人的,尤其陆老夫人身份与辈分都高,丧事更是要大办,届时陆中冕作为陆老夫人的长子,大半时候都得守在灵前,外院一应迎来送往的琐事便只能由陆文廷这个世子爷出面,他的确得自现在起便养精蓄锐才是。

于是夫妻两个带着一众弟妹并小辈,各自分头安置去了。

陆明萱与陆明凤没有悬念被陆大奶奶安置在了空翠阁,等衾褥罗帐都被换好,热水宵夜也被送来时,已过了三更天了。

姐妹两个却都不觉得饿,也了无睡意,陆明萱想着陆明芙到底腹中还有一个,不顾大人也要顾孩子,因劝她:“从用了晚膳到这会儿,怎么也得两个时辰了,姐姐多少还是吃点东西,然后便躺下歇歇罢,你如今不比平常,要尽孝也不在这上头。”

陆明芙摇头道:“我也真没有胃口,不过倒是的确有些累了,腰也酸疼酸疼的,是得躺会儿才成了。倒是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就像你说的,要尽孝也不在这上头,你便是睡不着,也随我去床上躺躺,歇歇眼睛罢,不然明儿老夫人没事儿,指不定你倒先熬垮了。”

陆明萱想着姐姐说得有理,她的眼睛也的确涩涩的疼,遂依言与陆明芙一道躺到了床上,姐妹两个有一搭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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