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卖情怀方式,就是直原原本本地呈现那个时代最朴素的人事物,而不是刻意做个情怀来卖。
最近,翻看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广告,看个一两小时的广告都不觉累,特有意思。
在那个没有网络的年代,手工制作、木工、泥工、瓦工,都可以亲自动手,生活布满质感,哪怕钱不多,但是知足、踏实,就像青椒肉丝里的肉丝,恰到好处,不会因为成天吃肉生病或不满足。
每次看电视剧简介写到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就知道该叫老妈来看了,她一定爱看,边摘菜边看,但没有一部剧都是完全与她经历相贴切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苦。
之前数字电视欠费停机了,那个月没有来账单就忘记了缴费,天,我打了好多电话,我们家什么都可以破,就是不能没电视看。
今天找到的电视剧,明明已经付了信息费,说还要再包月,没想太多,就继续订购,又说对冲了套餐,只能花了二十三点三三三个菜包子的钱,订购另一个套餐,等着看呢!
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现在怎么觉没有上层建筑,没经济基础就什么也不是,有经济基础,继续追求经济基础,就像一栋没有钢筋混凝土的楼,经济就像一块块砖块,没有钢筋混凝土的支撑,砌得越高,越岌岌可危,轰然倒塌也就在于时间。
这是题外话了。
后来我发现,最近看的五部剧的导演都是用一位。好强。
说回以前的生活。
以前在老房子里呢,有时候没什么吃的,就用白糖拌粥吃,若是有点肉松点缀在粥上,那就太完美了。
跟着妈妈去馄饨店,老板阿姨会拿出一个小碗给我,用来放馄饨凉着。
树上落下一只蝉,妈妈把它放到红色塑料盆子里,那是九几年的夏天。三个人只买一根布丁冰棍,黄色的冰棍,头上有些巧克力,夏天搬个折叠床去门口摇蒲扇,还是凉快的。
妈妈说过我是她的命,但她给我洗头的时候就是要我的命啊。小时候最可怕的日常就是洗头了,灾难啊!
我的头发总是被剪得很短很短,剃头发时,插上电的剃刀,那个声音滋滋滋,超可怕!去医院不哭,洗头也要哇哇大哭。但我还是不会乱动。
洗头发时,妈妈会放个脸盆在大门口,我就蹲着。给我梳头发的时候还总是刮到耳朵,直到小学四年级左右我才给自己扎了小辫子。
我妈说,“短头发好洗。”
每次剪完头发,感觉很轻松倒是真的。然后就一个这样的我,男孩头,女孩裙,奇奇怪怪的,有时候妈妈还说女孩子留长辫好看,那还给我剪好打理的短发,哭。
以前剃头发平民价,就在街边摆个椅子,挂一面镜子,现在在外面也有看到这种,怀旧风格的发廊也很有感,没有办卡推销产品,只有犀利的理发师傅,一年一年累计的手艺,干脆利落。
床板上的一根木头,枕头上的一缕绣花,无不阐释着那个时代的朴素、实在。
这是二十一世纪生的孩子所不知道的过去,若他们生在那个年代,他们也会怀念。那时候是真的没什么钱,都不用保险门,孩子都可以踹开的木门,也没人踹,东西不贵,幸福感强。没钱也会比较安全。换到现在就不行了,会活不下去的。
那时,我们家有擀面杖,床贴着墙朝南北放,侧门朝着东面,摆着木马桶,还带着盖子。
早餐摊位,桌子和板凳,盖着挡风的,像蛇皮袋的布,卷子来的面粉下到油锅里,逐渐膨大,就变成了油条,用像粗毛线棍的筷子夹起油条放到篮子里。油条泡在豆浆里,泡软了特别好吃,米白色的豆浆上浮着一些油花。以前的豆浆比现在装在纸杯里的好喝,一般都是拿着锅子去打的。
还有两种糕点,一种叫糖糕,一种叫老虎爪子。
糖糕的形状特别像手肘,油炸面粉制品,我小时候不爱吃,表面上撒着一些白糖粒,老虎爪子就是取它的名字,外形像老虎爪子的面粉制品,我每次吃东西吃到一半不吃了,妈妈都要叫我吃完别浪费。
妈妈最爱炖奶白色的鲫鱼汤,还有骨头汤,我特别喜欢骨头里的骨髓。不知道是制作方式还是养殖的问题,现在的鲫鱼熬不出当初的奶白色和小油花,但我不喜欢吃鱼,怕卡刺。
没有有线电视的电视机,就像没有网络的大屁股电脑。我们家好像总是落后于别人一步,阶层这种东西,我仍然觉得是可以改变的。
从很小,比起高楼大厦,我就更喜欢农田水乡,不会给人以压迫感。
那时候的路面建设没有现在平坦,心里很平坦。
妈妈厂子的一角落里有个砌着蓝色马赛克砖的花坛,表面像是花坛,其实是个金鱼池子,里边有黑色的金鱼。
以前我妈妈的朋友骑车带我,大人总说不要把腿贴到轮子上,这不说还好,越说越好奇,依稀中记得我的脚被轮子卷进去过。
小卖部玻璃柜里藏着童年。屋子漏雨的水滴里藏着时间。
小学的时候,我妈很爱说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我说你再多眨几下眼睛啊。
在我们这代人都说着自己老了,老了,那爸妈不是更老,明天不是更老。
所以很讨厌这样的说法,只要活着的一天就要有童心和少年的心气。
我妈年龄上六十六岁了,但总觉得她四十多岁那个心态一直都在。
只不过身体不如从前,可能生孩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