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围着玉石坊二十余家铺子转了个遍,依然没有一点头绪。倒是有几块半赌石中透露出浓郁的地脉精华灵气,然而动辄几百两银子的天价让他望而止步。
除了价格外,他还有些顾虑,那就是毛料中透露的那浓郁的地脉精华是真的因为玉石品阶太高,还只是因为玉石中含玉量太高所致。
“怎么,乔兄莫非是囊中羞涩,竟然一块未挑?若是当真银两不多,小楼这里还有些,你尽可拿去应应急!”
紫小楼眼见他迟疑,心思一转便已明白,当下开口问道。
乔依面色一红,强自撑道:“哪有,我银两充足的很,小楼姑娘你多虑了。”
夏小胖闻言转身凑了过来,嘿嘿一笑道:“乔依你的银量充足,随便分我千了八百两的,我也去买上几块玩玩。”
乔依心中一气,恨不得一石头把这家伙拍进地底。
夏小胖茫然无知,伸出一只肉乎乎的手掌,朝他招了招。乔依再难掩心中郁闷,照着他肥厚的屁股就是一脚。
“噗嗤!”
紫小楼一声娇笑,绽开了绝美的花容月貌,看着屁股上挨了一脚狼狈不堪的夏小胖,和面色忽红忽白明显恼羞成怒的乔依,再也忍耐不住,笑得弯了腰。
直到这一刻,她才又感觉到面前这个为人处世,老到的不像话的玄青门弟子,露出一丝和他年纪相称的要强和稚嫩。不过,或许这样的乔依才是他本性。
又或,这样的他才更可爱呢!
不知不觉,她看向乔依的目光中没了那丝妖媚,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柔。
伸手取出一只淡金色的银袋,玉手一掂,抛给乔依道:“你先用吧,等你得了玉石,也可换些银两还我。”
乔依面色尴尬,接过带着一股诱人体香的银袋,本还待推辞一番,闻言却是眼睛一亮。是啊,随便弄些玉石,即便品质不高,也可倒换些银两不是。
一侧,鱼鱼围着几块大石欢快地跑着,不时地摸摸这块碰碰那块。这个铺子的主人忙着和几个买家交涉着,根本无暇分心去看他们。此处尽是些毛料,笨重不堪,即便弄回家也不见得有玉石,所以极少有人会打这些毛料的主意。尤其是这些摆放在外侧的毛料,多数是人挑剩的,而且基本上也是过了玉石师傅法眼的。因此,这价格也是相当便宜,占地半丈方圆的毛料也不过是二三百文铜钱。
鱼鱼玩耍的正高兴,忽的,“啪”一声异响传来,让一直留意着鱼鱼动向的乔依心头一颤。他急忙转首去看,却见那些大块毛料旁边,一张摆满小块毛料的木架,或许因为年久腐朽,最上一层忽的断裂开来。其上的毛料咕噜噜地就要滚落下来。那毛料掉落的下方,鱼鱼仰着小脑袋,不知所措的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乔依哪敢迟疑,纵身而起,身影一闪,朝着鱼鱼奔了过去,只是架子并不太高,毛料滚落的速度也不慢。眼看救之不及,乔依怒目圆睁,一声怒吼,腾身而起,伸手在一块大石上一撑,右脚划过一道虚影,带着呜呜风声凌空扫过。
啪!
一声脆响,磨盘大小的毛料凌空炸裂成两半飞落在一旁的空地上。乔依长吁了一口气,落下身来,伸手抹了一把冷汗,将鱼鱼抱起,轻声问道:“没事吧,鱼鱼?”
鱼鱼摇了摇了小脑袋,伸出小小的袖口帮他擦了擦汗水,奶声道:“鱼鱼没事,大哥哥你脚疼不疼?”
乔依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她脸蛋,朝着围过来的夏小胖和紫小楼点头,示意无甚大碍。
乔依正要找铺子主人理论一番,却见那人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铺子的主人是个名唤钱文的汉子,三十余岁,个子矮小,瘦削的脸庞,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下面是个鹰钩鼻子,薄嘴唇上挂着两撇八字胡,往那一站就是一副奸商形象。
刚刚的几个买家衣着华丽,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过来询问价钱。他欺人家面生,张口就将价格抬了数倍,不想人家正是做此行买卖的,毛料的行情路数可谓了如指掌,三言两语说的他哑口无言后,竟是转身就走,全然不顾他在后面吆喝挽留。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放弃。转过身来,却正好看到自家的毛料架子断裂,而架子下面赫然还站着个小女孩。他心头一惊,这么大块石头砸在小女孩头上,那是要出人命的。他身为架子的主人,自然是要担负一些责任,赔偿银钱。那一刻,他已经在开始盘算怎样推脱了。只是,紧接着乔依的飞身救人,却偏又让他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我说,你们怎么管的孩子,弄坏了我的架子不说,还差点闹出人命来。好好地生意都被你们搅了,你们赶紧赔钱?”
“鱼鱼没有碰那个架子,是架子自己倒的。”
鱼鱼眼角噙着泪水,低着小脑袋,委屈的道。
乔依一阵心疼,伸手拂去她泪水,轻声道:“鱼鱼不哭,不是鱼鱼弄坏的,大哥哥知道。”
“我说,你什么意思?我这架子都放了好几年了,一直都没事,不是她弄坏的又是谁?”
人群渐渐围拢,显而争端一起,便引人注目。
乔依一腔的怒火,肺都快要气炸了。这个刁钻的小人,明明是他的架子损坏,砸人在先,他却不思悔改,倒打一耙。不但诬陷一个小孩弄坏了他的架子,反要他赔钱。
“你这人好不要脸,鱼鱼这么小的个头,够都够不着你的架子,又哪来的力气破坏?”
夏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