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覃并不知道身后已经跟了人，这会天色阴沉，已经又有了下雨的征兆，顺路的小货车不仅透风，还不遮雨，顾及到囡囡的身体，叶覃汗湿的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咬了咬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本来看她长成这样有点不大想接这生意，可看看她怀里蜷缩成一团昏昏欲睡的小女孩，犹豫了下，还是摇下了车窗，“客人，去哪？”
叶覃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她抱着囡囡上了车，低声说道，“师傅，麻烦去凤凰路清水弄。”
“那可有够远的。”司机干笑了声，发动了车子。
后视镜里跟着一辆黑色的宾利，不远不近。叶覃瞥了一眼后，就没有再注意，只是有些紧张地盯着计费器上数字的跳动，只觉得握着钱的手，越来越热。
也许是叶覃脸上的疤痕看起来实在恐怖，又或许是可怜叶覃母女，司机凭着多年经验选了条最近的路线，在接过叶覃递过去一叠零钱后，急急忙忙又开车走了。
叶覃抱紧了还没睡醒的囡囡，转身朝出租屋走去，路上遇到几个提着菜回来的老太太们，看到她怀里的囡囡，低声同她打招呼，“小叶回来了啊。”
“嗳。”叶覃轻轻应了声，和她们擦肩而过。
隐约听到老太太们的议论声，“作孽哦，一个残废带着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没命的女娃娃。”
叶覃的脚步一顿，抱着囡囡的身体微微颤抖，几次想转身回去告诉她们囡囡健康的很，会长命百岁，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目光触及囡囡安静乖巧的睡颜，她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眼中的柔软化开。
双脚踩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吱嘎吱嘎声，吵醒了怀里的孩子，囡囡睡眼朦胧，小小揉着眼睛，低声问，“妈妈，我们到家了吗？”
“恩。”低头亲昵的蹭了蹭囡囡细嫩的额头，叶覃推开房门，一股因常年潮湿而发霉的异味扑面而来，叶覃护住囡囡面朝门外，等屋里空气稍微好点才敢带囡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