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玄涛施法展开水幕遮掩两方船队,霍长天悄然离开旗舰,向西面的船队进发,在玄涛咒法的遮掩下,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动向来。水幕消散,两边的船队经过一轮地对轰之后快速地短兵相接,展开了接舷战。
相比于海寇们专注于海战,凛风营的将士的战法更加全面,在弩箭和雷火的对轰中吃的小亏,立马在接舷战中找了回来。整个西面的战斗由两位校尉负责指挥,在各处军候的带领下,分作无数的小队,有的负责攻坚,有的负责狙击,有的负责救援,作战的效率和杀伤力超出这些贼寇不止一截。然而这些海寇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不堪一击。在各个头目的带领下也分作不同的作战小队,虽然还是被凛风营全面压制,却不至于一触即溃。
当霍长天穿越战场赶过来的时候,战况正显焦灼。他带着杨青来到一名校尉的指挥船上,略微展露形貌,那边校尉悚然一惊,站起身来便要喝令身旁卫兵将他二人拿下。杨青身形一晃,手中长弓轻轻一搅便将扑上来的卫兵缴了器械。霍长天满意地点点头,看着那边已经准备弃船逃离的校尉,身形一晃,一伸手将他又扯了回来,从怀中掏出将令递给那名校尉,笑道,“你小子倒是警觉!”
那校尉这才拜倒在地,疑惑道,“战斗正酣,将军怎么到这边来了?旗舰那边?”
杨青笑道,“刚才夸你,你就露底了,你看!”那校尉顺着杨青手指方向,只见那处海波晃荡,茫茫一片水光好似起伏的山峦拱起,哪有什么旗舰!
校尉惊慌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霍长天道,“此乃道宗两位高足设计,专为困住那司徒杰!”说着指向水波道,“以我之中驷对彼之上驷,我这个上驷自然就可以横扫诸场,一定此战!”
校尉皱眉道,“此计固然了得,关键却在于两位少侠,若是能够困住司徒杰一时半刻,到也算成功。若是困他不住,却不是白白折了性命。”
霍长天点点头道,“所以我这边也不能耽误!”说着,在那校尉耳边嘱咐片刻,便见他同杨青两人一起,乘一艘快船悄然往东面跑去。此时前方鏖战正酣,霍长天虎目微眯,取下枪套轻轻一抖,只听一声空气划破的轻鸣,金色的枪尖在半空中抖开一片金芒。他气沉丹田,大声喝道,“传我将令!细线全部压上!”说完,他纵身一跃,长枪舒展,一道蒙蒙的枪影倏然从金色的长枪上浮起,枪影粗有七尺,纵贯近四十丈,好似架海的横梁突兀地出现在海面上。蝼蚁般的人影几乎目不能见,只见长枪凭空舞动,仿佛天塌地陷,断海分波,轰然劈在迎面冲来的贼寇船头。
轰!强大的气流瞬间将靠近的贼寇吹飞,凛冽的罡气从船头割舍而过,毫无阻滞地一路前行,木屑迸飞,金铁断裂,更有那倒霉的人正在那长枪行进的路途之中,筋断骨折,血肉撕裂,瞬间被纵横的罡气撕成碎片。
轰!令人惊恐的是,这断船裂海的惊天一击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横贯天地的枪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半空中舞动,好似一轮风车,旋转带起来的劲风将所有的血勇和叫嚣吹散。宗师,一个非人的群体,宗师之下皆为蝼蚁,这就话流传了数千年。迄今为止,只被神威府无敌于天下的军阵之术破解过,其余的人,无不臣服在这句话的真实之下。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再次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枪影呼啸,罡气纵横,西面的战场完全被如魔鬼般的长枪笼罩控制,贼寇们兴奋的呐喊渐渐被绝望的哀嚎淹没,只是战场又何时有过同情?被罡气撕裂的身体在将士们的补刀下一俱俱地失去生机。在霍长天的奋力下,战场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鲜血很快将西面的海水染成殷红,浓烈的腥气吸引了一群群的食肉鱼在海下翘首以盼。躲过了霍长天的罡气,却躲不开将士的砍杀,躲过了砍杀,还有鱼群锋利的尖牙在静静等候!三重的滤网,几乎滤掉了所有的生机。
单方面的屠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霍长天也不需要和部下争抢功劳,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大局渐定,自有人收拾漏网之鱼,他收枪而立,望向中央。只见那处波光闪烁,渐渐地有些暗淡,却丝毫没有破开的意思。他微微点头,对玄涛二人的本事又敬佩三分,当即不敢耽搁,将身一纵便要赶赴东边的战场。
正纵身间,一道凌厉的起劲从后方发出,直奔霍长天后腰。霍长天周身烛照,哪里有偷袭的机会。只见他拧身一转,那金色的枪头仿佛穿过虚空,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现后腰之上,正好挡住这一击。那道气劲悄无声息,又无形无质,只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肉眼难辨的波纹。只是这无形的攻击撞在金色的枪尖之上,却发出金铁交击的轻鸣。
霍长天拧身横枪,皱着眉头盯向气劲飞来的方向,只见一道倩影抱着瑶琴立在船舷上,青丝挽起珠钗横斜,明月髻,黛青眉,白纱遮秀面,眼底水波横。她姿态婀娜,往那里一站便生出万种风情,朱唇轻启,香风飘来,软语吐露道,“妾身见过将军,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将军此番已经占尽上风,又何必赶尽杀绝?”
霍长天枪尖一抖,有寒光闪烁,冷笑道,“这伙贼人占岛称王,打劫船只,为祸东海久矣!晴雪大家让我放了他们,莫非这伙贼人里有大家的恩客?如此才不惜闯我战船,自曝武功!可笑琅琊城中那些自诩高强的门派,万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