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面色一变,眼中略有讶意,没曾料想俞柏舟竟然如此直白严厉,他不想就这样撕破脸皮,阴沉着脸解释道,“鹰门监察天下,青衣快刀纵横无匹,烈鹰韩飞虎纵横江湖,宗师之尊,小小的巫朗如何能够囚禁于他,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还请俞兄明察!”
“湘君此话有理!”俞柏舟满脸笑意,“韩师侄以宗师之尊,还被巫朗所囚,只怕他名不符实,只是虚妄之徒罢了!”
俞柏舟温和的笑意令气氛忽地又缓和起来。湘君阴沉的脸色渐渐好转,摆摆手清声道,“俞兄此言差矣,我见韩师侄气贯如虹,宗师气度俨然,所谓巫朗囚禁之言,应是小人中伤讹传,俞兄万不可被小人蒙蔽,伤了两派和气!”
“这是自然!”俞柏舟笑意不减,大殿中的气氛又慢慢恢复了轻松融洽,他自斟自饮,谈笑自若,“我兄妹二人到荆州不过数日,自然不比湘君清楚此地形势,只是巫朗为何会在我侍御史府中发号施令,还请湘君为俞某解惑啊!”
这边素衣女子暗运真气,将掌心的汗水凝结丢落,大殿中波云诡谲的气氛令女子万分紧张,数度差些忍不住动起手来。看着俞柏舟语气转为温和,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郁气吐出,缓缓恢复方才差点暴起的真气。
“俞兄见笑了,本君偏居这水云宫中,哪里能知道什么局势,只是以常理度之,我教偏居荆南,如何敢捋鹰门虎威?所谓囚禁之言,如玩笑一般,如何信得!”湘君将姿态放得极低,极力辩解道。
“好好好!”俞柏舟尚未答话,这边慕容秋月却忍不住叫起好来,她玉手轻拍,冰冷的脸上挂起揶揄的笑容,“扬灵啊扬灵,江湖上都言湘君气度雍容,华贵大气,今天看来,也不过是狡辩之徒!”
“大胆!”素衣女子柳眉倒竖,听到慕容放肆地言语,猛然站起身来,冷喝道。
慕容并不理她,一双美眸颇为不屑地看着湘君扬灵,冷笑道,“我鹰门百探遍布天下,你那狡辩言辞还是收回去吧!你古神教密谋兰台,我劝你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免得受皮肉之苦!”
扬灵倏然变色,眼中燃起丝丝怒火,“俞兄,这就是你鹰门的作客之道么?!”
俞柏舟顾盼之若,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微微笑道,“对那良善之辈,我鹰门自然彬彬有礼,谦谦风度,对待恶徒嘛!”他声音陡然转厉,冷然道,“也有雷霆之威!”
“尔等欺人太甚!”扬灵未曾说话,一旁的素衣女子却已陡然发难,暴动的真气凝成无数的寒霜冰箭,向对座二人射去。凛然的冷气骤然在大殿中弥漫开来,漫天的冰箭晶莹剔透,隐藏在凛冽的寒气之中,将二人全部笼罩在内。
“原来是你!”慕容秋月嘿然一笑,腰间光华乍现,升起一轮冷月,幽寒的月光清辉遍洒,这一轮明月在二人周身一扫,将漫天的冰箭悉数炸成粉末,只留下一蓬蓬冰雾,在半空中飘散开来。弯弯的月华瞬间扫清二人周身的寒气,呼啸着向素衣女子扑来。
女子周身寒意凝聚,真气流转,扬手一抖,一柄有寒冰铸成的透明利剑瞬间从手中生长出来,月光临身,清辉照耀,女子透明的长剑闪烁着反射月华的光芒,她手腕轻抖,长剑舞动飘散一层寒霜在半空凝结,一堵薄薄的冰墙从女子剑上挥洒而出,阻挡着倏然劈来的月芒。
嘭!砰砰!闪耀的月华带着别样的锋利,几乎在一瞬之间将所有的冰霜之墙都一扫而空,炸成茫茫的冰雾,在这大殿之中开出一朵朵冰花,月华极为迅速,那挥洒了无数层的冰墙几乎毫无阻滞,月华瞬间便在眼前,女子猛然色变,俏丽的脸上布满了惊骇,惨白的月光照在这张俏丽的脸上投射一片冰冷的光华,形成一种凄然的美丽,女子下意识地举剑相抗,几乎毫无悬念,寒冰铸成的长剑应声而断,紧接着被震动的月华崩碎成漫天的碎片,反射着女子惨然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这一刀如明月升起,刀光降临,令女子周身的寒意都黯然失色,下一刻,女子便要化作这刀下亡魂。
嘭!金铁交击的轻鸣在女子耳边炸响,女子仿佛溺水的人猛然浮出水面,又如同被扼住咽喉,在快要完全窒息的时候猛然放开,她知道自己得救了,生死之间情绪的空白让她大口地喘息,趴在地上,发出嚯嚯的声音。
“准宗师么,倒算得青年才俊!”慕容冷笑着,腰间的长刀猛然出鞘,一股深入灵魂的寒流从她身上绽放出来,猛然想着挡在女子身前的湘君席卷而来。寒流之后,是身形如同鬼魅,隐藏在透明的刀光之后的慕容,超过女子十倍,甚至百倍的凛冽寒气在大殿中肆掠,涌动的寒流在空中冻结无数的冰晶,尖锐的冰刺跟随着这寒意天地的主人不断生长而出,如同一条在地下翻滚腾跃的冰龙,在地面上露出脊背,划出一道道致命的曲线。
“慕容秋月,你欺人太甚!”湘君面上阴沉地几乎滴出水来,一道道水流从脚下涌起,绕着他不断旋转,滚滚而动的水流在湘君身前化作涌动的波涛,锋锐的剑气从他宽敞的玄色长袖中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