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之先回了趟家,家里是一片忙乱,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药材味,每个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现在他的武侯药市场供不应求,已经开始往南宁、桂林批发了。这几个月每个月收益都在两千两银子以上,而且还在不但攀升。现在雇工就雇了十几个人。
他娘自己做主,又给他买了一栋宅子,比这个还大还气派,说是给他娶亲用的。
在家里转了一圈,陆用之想还是去崇左兵营吧。
“阮七都成软脚蟹了,这样的人你捞他干嘛?”
关武鸣见他来找亨利写法文信,不解的问。
“这人对我至关重要,一定得把他捞出来。”
亨利他们在崇左兵营过的不错,一个个红光满面的,都吃胖了。见他过来,纷纷打着招呼。
关武鸣自己拿出积蓄,托人到广州定了六门山炮,成立了一个炮队,让他们负责教授。现在已经能进入实战了。
陆用之参观了下炮队,对关武鸣说:
“六门炮太少了,再定二十四门炮,按照炮营的编制建设。步兵营可以少,炮营一定要建起来。这是一万两银票,法国人孝敬的。你拿去定炮吧。”
关武鸣接过银票,疑惑的问:
“我这才两个营的兵,要建一个营的炮兵?”
“人才总是要先培养起来的。再说,林俊生部不总是要接受改编的吗?”
“行,你拿出的银子就听你的。我这就叫人去广州办。”
陆用之拿了亨利写的法文信,来到了金鸡峒,找到一个乡民让他把信转交给对岸的让诺瓦。
他在信中说:我的一个部下失陷在法国军营,还希望能在肖恩司令官面前美言几句,将他转交给我,你们可以提出交换条件。
让诺瓦找到了肖恩,这肖恩倒也干脆,说这个阮七在你们那里是小队长,也是军官级的,按照你的最新的规矩,拿出五百两银子来,我们就放人。
陆用之满口答应,当即把五百两银子让雷奥带回去了。
第二天,肖恩也将阮七放了回来。
阮七即羞且愧,喃喃的说,法国人的鞭刑太厉害了,一抽就是一个小时,是个人都扛不住。
接到陆用之传出的命令,魏强部、封虎部都只留下一名副职掌握队伍,其他军官都赶回来参加临时紧急会议。
林俊生集合起队伍,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操场之上。
“我们队伍成立伊始,便颁布了五杀令,今天让大家高声的再重温一遍。”
临阵不听指挥者,杀!
行军扰民者,杀!
qiáng_jiān妇女者,杀!
私分财物不缴公者,杀!
叛变投敌者,杀!
几百人的声音似隆隆的雷声在操场上空炸响。
阮七的脸赫然变色!
“阮七,你知道你犯了哪条军纪吗?”
陆用之森严的问道。
“我,我……”
林俊生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拔出腰刀来架在他的脖子上。阮七是最早跟着他的一批人,算是老兄弟了。他曾想为他求个情,放他一码。
陆用之用少有的严肃表情问他:
“如果饶了他,我们还要军纪干嘛?”
林俊生无言以对。
“大家说,阮七犯了哪条军纪?”
“叛变投敌者,杀!”又是几百个声音整齐的响起。
“砍了!”
两个军法官上前,当着大家的面,一刀砍在他的后颈之上。
林俊生心有不忍,挥手让两个亲卫过来说:“去寨子里找一口棺木,把他入殓了,就把他葬在附近的山上吧,好歹也跟着我好多年了。”
爬山虎看了看魏强,只觉得头上凉飕飕的,在麻田弄,其他军纪没犯,但扰民的事做过,也睡过寨子里的寡妇。这些要是严格追究,自己也是逃不过五杀令的。
幸好,还没人举告到队里来。
“什么?花了五百两银子把他从法国人那里买回来,然后再砍了他的脑袋?花了五百两,就为了执行军纪,这也太狠了吧?”
这件事在健字营议论了很多年。
“这段时间大家安心练兵,苏大人答应法国人要出兵保证中越边境的安全,防止法国人挑起事端。大家量力而行招兵吧,后勤补给还是要自己解决。”
“这意思是我们不能再袭击越南人法国人了?”
“是的,至少这几个月不行。不行,就自己垦荒吧。”
又过了几个月,苏元春新的命令已经到了。根据与法国人达成的协议,林俊生部全部接受改编,编为健字左营和右营。
本来任命左营营官林俊生,右营营官陆用之,但陆用之坚辞不受,后来改为都督府营官衔参议。
已经升任标统的关武鸣内举不避亲,将自己的小舅子唐浩明推荐到右营营官的位置,封虎任右营副营官;爬山虎任左营副营官。
健字后营营官由关武鸣一起出道的把兄弟莫荣新出任,健字前营依然由关武鸣自己兼任,魏强则调到前营任副营官,实际上是他在主持。
除了右营营官由唐浩明出任引起了一阵波澜外,其他人都各得其所。
“兄弟们,咱们出来一年多,大家伙吃了苦,也打了不少胜仗,现在我们要凯旋而归了。我们得像崇左人展示我们的成果,都打起精神来,别让健字前后营的兄弟们看扁了。”
陆用之在崇左城外再度集结队伍,开始训话,然后分成四列纵队入城。
前面的三四百人都是一色的法军军装,长筒马靴,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