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走了!
毛主任、马校长带着吴局长和马书记到“四海游龙综合娱乐商城”消遣快活去了;学校领导则在几位副校长带领下前往“快乐大酒店”大快朵颐了;唯独留下伤心欲绝,哭得昏天黑地的高志洁,无人问津了。【..】
调查组来与不来,情况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要说变化,就是这几天没有见到黑种人贾虎之流在校园内游逛了。好多被调查的人仍然按照原先的轨迹按部就班地生活着,甚至比原先还要快活和享受。
调查组的到来加重了高志洁内心的悲哀与痛苦,他在教育局两位领导宣布结果和对他的认定和处分的霎那间,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忘乎所以地嚎啕大哭,旁若无人地用哭声表达着一个弱者对不公和强权的抗议和不屈!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呕心沥血的举报,会以这样的结局而收场,他痛,痛彻肺腑;他悲,悲天悯人;他恨,恨好人不得好报!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哪里是我高志洁的沧浪之水啊?哪里是我高志洁的沧浪之水啊?”高志洁起身而立,热泪淋淋,他像个疯子一样喃喃自语,望着这个空荡荡的会议室,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他该干什么。
林静和不少老师早就知道了高志洁被领导教导叫到会议室内,具体情况不知道。她这时候从会议室门口经过,恰好听到了高志洁满怀悲愤的自语,不禁驻足,向里面望去,空荡荡的会议室内唯有昏昏沉沉的高志洁一人,关切地走进去。
“高老师,你怎么啦?”
高志洁茫然地望了她一眼,嘴中自语:“可笑,真的可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可惜唯独我高志洁一人者耳!”
“高老师,你怎么啦?领导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林静看着神经失常地高志洁惊恐地问道。
“我这个惹是生非的瘟神,这个卑鄙的小人,我竟然向领导脸上抹黑,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高志洁喊着嚷着,跌跌撞撞地向着门外走去。
“高老师,你……”林静莫名惊诧地跑上一步,一把抓住高志洁的手腕子。
“呵呵呵——”高志洁一声刺耳的长啸,茫然无知的眼睛盯住林静,“你是谁?呵呵呵——”
“我是林静啊!”林静惊恐地望着高志洁。
“你是林静?不对……”高志洁凝眉沉思。
“嗯,是,林静!”林静看着神情异常的高志洁,心慌意乱了,惊愕万状地盯着他有些呆滞的眼睛。
“你不是林静……你是观音娘娘吗?你是来救我的吧?”高志洁突然傻笑起来,嘿嘿嘿嘿的笑声让林静不知所措了。
“高老师,我是林静啊?你醒醒啊!”林静吓坏了,心道高老师难道疯了吗?
高志洁猛然挣脱了林静的手,踉跄着向着校园内走去,林静望着徘徊在校园的花圃的香径之中的高志洁,十分悲伤。
这时候,在校的老师听到了林静和叫声,好奇地从教室内走出来,也有学生走出了教室,这时候教室的窗户上也挤满了张望的好奇的眼睛。大家心中说着同样的话:“高老师是疯啦!”
花圃中的花大都凋残了,唯独千头野菊长势正旺,绿莹莹的叶子上跳跃着金色的阳光,如同展翅飞翔的小鸟,似乎正在唱着美妙的歌。无数金黄的如向日葵花盘样的菊花开得正盛,屡屡淡淡的别样的清香向着自己的地盘的空间飘逸。高志洁此时正站在这片野菊旁边,眼珠子就像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地望着野菊,絮絮叨叨地说着别人听不清楚地话。
有些老师走进了高志洁,高志洁望着他们傻笑。
“高老师,你怎么啦?”同情他的老师问道。
“你是谁?你是观音娘娘吗?呵呵呵——你是如来佛祖,噢——你是救苦救难的如来佛祖,你一定是来就救我的吧?是的,一定是!走吧,我和你到西天极乐世界去,哪里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高志洁拉住了这位男教师的衣袖,摇晃着他的胳膊,恳求着。
“高老师,我不是西天佛祖,我是你的同事贾萌啊!你不认识了我吗?”初三数学老师贾萌也同情地问道。
“你一定是如来佛祖,你一定是来救我的!别骗我!”高志洁望着贾萌呆了片刻,突然呵呵呵地笑起来,“哄人,骗人,我不求你啦!”
这时候,林静也赶到了高志洁身边,对贾萌小声说道:“他难道被气疯了?听说他举报的那些事儿,都是假的,调查组说高老师是诬陷,摊上这样的事儿谁都会气疯的!”
“他太执着了!大家都清楚,唯独他太较真!可怜啊!可叹啊!”贾萌无限感慨地叹息着。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对他的家庭什么都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啊?”林静为难地望着贾萌愁绪满腹说道。
“他不是和李雪医生关系很好吗?李医生又是他的学生,平时来往密切,和她说说,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贾萌说提议道,“他和秦玉英关系怎么样?要不找她试试?”
“上次玉英家里和他闹得很,不知道现在关系怎么样,我先给李雪医生打电话问问吧!”林静蹙眉想了想说道。
高志洁脸色凝重地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接着又像个痴呆的孩子,嘿嘿地笑起来,从花圃中拔了一棵野菊花,把花棵上的金黄色花朵一朵一朵地小心翼翼地摘掉,攥在手中,然后呆望着被他揉残而洒落在地面的花瓣,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