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政知事,丁谓大人到。”
厅堂外,一声通传声,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门口,下一刻,丁谓出现在众人面前。
丁谓刚刚评定川陕地区王均起兵叛乱,并以盐换粮的办法,解决夔、万诸州军饷之弊,深受宋真宗赵恒的信任,再加上右丞相李沆最近久病不上朝,有传言他很有可能替代李沆的相位,因此他一来已经入席的众臣纷纷的起身和他打着招呼,丁谓也一一拱手还礼。
“丁大人”,“赵大人好”
“丁大人”,“李大人好”
“丁大人”,“张大人好”
……
有侍者前来将丁谓领到上席,之后便又将随丁谓来的两人领到后位,而那两个人看到坐席的位置紧靠着墙角,不由皱了皱眉头,问道,除了这里还有其他位置没有。
侍者很有礼貌的回答,“回两位大人,前面的都是有官职在身的大人,这一排虽然比较偏僻些,但菜品都是一致的。”
“呵呵,我们跟随丁大人,什么时候在这憋屈的犄角旮旯吃过饭,”
其中一人冷笑一声,目光正好瞥向了王靖之处,指向旁边,问道,“那边不是有个空位么?”
“这位大人,那个座位是特意留足的空缺,以免有宾客不请自来,倘若无座,省得尴尬。”
“呵呵,什么叫省得尴尬,没人坐都不让我们坐,我看这才叫做尴尬。”
听到侍者的话,那人冷哼一声,也不分说,就拉着另外一人走了过去,而那名侍者急忙上去劝阻,但却被其中一人一推,竟然跌倒,恰好倒在了王靖的身上。
“对不起大人,对不起大人,是小的不小心失足跌倒了。”
侍者一阵慌乱,爬起来之后就立刻朝着地上猛磕着头,而这时却有一双大手稳稳的扶助了他的肩膀,
“这位小哥,你不必道歉,应该道歉的不是你们,是他们才对。”
王靖将侍者扶了起来,目光投向旁边刚刚落座的两个人,冷哼一声,“还以为隆王的宴会请了什么人呢,居然狗和人都同席了,有点意思。”
“混……”
见王靖当面骂人,其中一人正要还嘴,但却立刻被另外一人拉住,用眼色制止了,能够在隆王宴席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
但没想到却又听到一声冷笑,“这就完了?请坐回你们该坐的位置。”
“你……”
“好,好,好……”
两人见王靖如此,眼神之中满是怨毒之色,爬起来走回了后面的席位上,王靖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那两道冷冷的目光也毫不在意,朝侍者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
所谓恶仆随恶主,这时王靖再次瞥向前列正一脸温和谦虚的丁谓时,眼神中若有所思。“信王赵祉到。”
“中书门下平章事李继隆大人到。”
“知枢密院事,寇准大人到。”
“枢密使,曹彬大人到。”
门外通传声不断传来,除了左丞相王旦、右丞相李沆等极少数人外,几乎大宋所有的大臣今天都被邀请前来,前面三排几乎坐满了人,没有空位。
隆王赵佑也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脸上挂着笑容,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开始和面前的这些人举杯相邀。
席间,不乏一些秋水尹人的秦淮淸倌儿歌舞助兴,也有大臣乘着酒性慷慨激昂的吟诗颂词。
酒过三巡之后,寿春郡王赵祯醉醺醺的起身,向隆王赵佑告辞,然后踉踉跄跄的带着王靖离开了宴席。
马车一路急奔,返回了寿春郡王府。
下了马车后,赵祯仍然还在大声嚷嚷着:“王靖,你别管本王,本王没醉,没醉,来,再给本王倒一杯……”
“殿下,我们已经回到王府了,您就别再装了。”王靖吩咐身边的侍卫退下,才转过身来说道。
让人惊讶的是,之前还醉的一塌糊涂,需要人搀扶的赵祯,听到他的话身形忽然一滞,眼神之中再次恢复了清明,哪里还有刚才那个不省人事的醺醺神态。
“王靖,你是怎么知道本王是在装醉的?”
赵祯上下打量着王靖,颇为奇怪。
“呵呵,殿下,这三年来,您从我这里顺了多少的酒,每天喝多少,我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大体总不会错的,以您的酒量,今天只喝了三壶而已,根本不会醉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小子,心思真是越来越细密了,”赵祯笑道。
“殿下才是真的心思缜密,刚才我见隆王屡次提起耶律奥古公主之事,都被您岔开话题,后来索性装醉提前离场,看来殿下果然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赵祯看了王靖一眼,轻笑道:“自信本来就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三年的时间cd府路能够展到现在的规模已经令本王刮目相看,现在更是本王的立足之本,本王的那位大哥以前从来不会正眼看待本王,但现在却因为耶律奥古的事情和本王商量,这也就说明了本王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让他重视。”
“呵呵,其实说实话,今天看到隆王吃瘪的样子本王真的很高兴,还真的很想再多喝几杯。”
赵祯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他不但很想再喝几杯,甚至还想喝得大醉一场,痛痛快快的把这么多年沉积在心底的那些郁结之气完全释放出来。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很好,真的很好,甚至有一点小爽。
而这时,王靖却摇了摇头,叹道,“殿下,其实你今天……如果喝醉了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