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开口的人,多多少少都要掂量一下自己背后的力量。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把玉阶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何蓟北肯定不会选后者的,再加上刚才玉阶对他**裸的无视,可谓是新仇加旧恨了。在魏建安似有若无的眼神示意下,他“大义凌然”地站了起来。

“玉组长,现在外面市民们都在担心你年纪小阅历少,是否真的能担任重案一组组长这么重要的职位。”何蓟北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玉阶的反应,谁知玉阶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仿佛他在说的事情与她无关似的。何蓟北微恼,面色涨红继续说下去:“玉组长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让贤?”

“让贤?”玉阶挑眉,在她开口之前,旁边坐的邢耿羿就要拍桌而起了,只是在接到玉阶的安抚性的眼神之后,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怒气压下去了。

“怎么,看样子何组长我坐着的这个位子的后继者已经有人选了?不过暂且不说这个,再次之前,我到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何组长,何组长,你多大了?”

“二……”被点到的何蓟北下意识地想要回答玉阶的话,却在刚开口的时候变了脸色。事实上何蓟北也不到三十岁,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玉阶以这样的方式问出来之后,就颇具一番讽刺的意味。

而玉阶想要表达的也正是他想的那种意思——怎么,大家年纪相仿,你觉得我年纪小阅历少不足以担任这个职位,那你又好到哪里去?最没有资格说这番话的,恐怕就是你了!

现在在座的近二十个人中,大约有一半是玉阶和邢耿羿这个年龄的人。其一是上一代的组长们都年纪大了,大约都到了该退休的年纪,除了邢秋是升任了将职位交给玉阶的,其他人都是退休后被新人接任的。其二,警署中不管是退休了的还是尚且在任的老组长们不乏思想比较陈腐的人,邢秋上任之后便觉得警署这谭死水非常有必要注入新的活力,便力排众议,大力推行了这一主张。

虽然遭到了部分人的反对,但是不得不说邢秋的这一主张还是很有效果的。一直在熬资历的年轻警员们纷纷有了干劲,只要有实力,有实绩,就能升职,那就趁年轻赶紧拼啊!而一直自诩着年龄大资历足的老警员们都人人自危,皆求上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身后卯足了劲不断追赶的狼崽子们替下来。一时间,警署中的氛围到是热火朝天、欣欣向荣。

而这次的事情,不光是危及到玉阶,更是对邢秋的这一主张的一次巨大的冲击。而这次,玉阶不光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地位,更是她内心想要对邢秋的一种维护。

邢秋是什么人,可以说他吃过的盐比玉阶吃过的米还多。在玉阶问这番话的时候,他就多少明白了玉阶心中的想法。心中默叹一声“这孩子!”,眼中却更加复杂。

从何蓟北那张红了黑,黑了白,白了青的脸上将目光移开,玉阶环视了一周在座的所有人,在案发现场锤炼出来的气场全开,震慑众人的同时还给人一丝丝死亡边缘的寒意:“怎么,在座各位都觉得我不能胜任这个职位?或者说,在座各位手下都有能顶替我的人选?”说着,玉阶的目光突然锁定了一个人,并说一个,目光停顿一下:“魏副局,是你最器重的那个秘书长,还是周组长你身边的得力助手,或者说是田组长你最看好的弟子抑或是……何组长——你!”

玉阶最后的目光停顿在何蓟北的脸上。警署中有一条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潜规则,那便是能在警署中爬到最高的位置的,百分之九十甚至以上的可能是重案组的人。毕竟一般林警组、交警组、民警组……这些比较民事话的部门没有什么竞争力,有能力竞争的无非是重案组、缉毒组、缉私组,而这之中,跟毒贩和走私犯斗智斗勇可不是一件短时间的事情,有时候甚至三年五载没有实绩都是可能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玉阶占着的重案一组组长的位置,那就很扎眼了。

玉阶的话太过直白,不管有没有这个心思的人听起来都不会太舒服。但是没有这种心思的人,了解玉阶,便也仅是稍微不舒服,并不会计较。而心里多少都有点这样的想法的人,听完玉阶这一番话,脸色便与何蓟北的相差无几了。

但不管是什么心思的人,在玉阶说完这番话之后,没有一个人站起来接玉阶的话。这番话不管怎么接,都讨不了好。

“在座的都是跟我同期甚至更早的人,都不是什么刚进警署的菜鸟了,那些人云亦云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玉阶停顿了一下,冷漠地扫视了一周,接着道:“我是怎么坐上今天的位置的,这之中到底有没有什么猫腻,大家都心里有数。有什么不满的话就现在直接说出来,也省的你们再费劲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了。”

玉阶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对着魏建安和何蓟北说的。

玉阶一番话说完,所有人依旧在沉默着。的确,重案组上虽然看起来前途光明,但是所面临的危险一点不比缉毒和缉私的少,甚至情况更加复杂。

凶恶残忍的暴徒、抢劫绑架犯;肢解尸体的变态杀人狂;还有表面光鲜,实则心理扭曲的高智商犯罪者……除此之外,也有不少是被迫犯罪者,犯罪的理由也好、手段也好,层出不穷,各式各样。面对这些犯人,不仅要忧虑自己的人身安全,更要确保自己的精神方面足够强大,不然得心理疾病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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